“弟子不敢妄断,只是结合蓬云师叔的暗示和自身经历,觉得此地或许藏有蹊跷,值得深查。”我滴水不漏地回答。
于蓬山盯着我,目光如同实质,仿佛要确认我话语的真伪。我坦然与他对视,眼神“清澈”而“坚定”,当然我知道单凭我的装模作样不可能打动这只老狐狸,我赌的是他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。
良久,他缓缓点了点头,语气听不出情绪:“既然如此,吕梁这条线,你继续跟。让董莱皓协助你一起查,需要什么资源,随时向十方堂申领。”
我心中早有预判,但是这么快又把董莱皓提起,摆明了让我投鼠忌器,“师父,董师兄对弟子积怨极深,恐怕……。”
“莱皓虽然有些蛮横,但对十方堂的事务相对了解,有他在你更方便!” 于蓬山粗暴打断我的话,语气冰冷,带着不容置疑的敲打。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我,仿佛在说:你的小动作我一清二楚,别想耍花样。
我的心沉了下去。他根本不给我任何周旋的余地,直接把董莱皓这颗钉子楔了进来,既是监视,也是制衡。
“弟子……明白了。”我低下头,掩去眼中的寒意。
“至于田蕊那边,”于蓬山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,语气平淡却带着致命的威胁,“西山别院的‘研究’正在关键阶段,不宜打扰。你专心办好吕梁的事,她自然安稳。”
我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用疼痛强迫自己保持冷静。
“是,师父。弟子定当竭尽全力,不敢有误。”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。
“去吧。莱皓在门外等你。”于蓬山挥挥手,重新转过身,面向那幅山水画,不再多看我一眼。
我躬身退出十方堂,每一步都感觉格外沉重。刚走出院门,果然看见董莱皓正抱着双臂,斜倚在不远处的廊柱下,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快意。
于蓬山什么时候通知董莱皓的?难道从他开门前已经通知了?我以为我能从于蓬山这里讨到便宜,没想到依旧是被人牵着鼻子。
“周师弟,动作挺快嘛。”董莱皓阴阳怪气地开口,“看来师父交代的‘要紧事’,你是片刻不敢耽搁啊。”
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,没理会他的挑衅,径直朝观外走去。现在不是跟他逞口舌之快的时候。
“哎,别急着走啊。”董莱皓快步跟上,与我并肩而行,压低了声音,语气怨毒,“你以为在师父面前给我上眼药,就能扳倒我?做梦!师父心里清楚得很,谁才是真正能替他分忧的人!这次吕梁之行,你给我放聪明点,要是再敢耍花样,坏了师父的大事……哼,后果你清楚!”
我猛地停下脚步,转头盯着他,眼神冰冷如刀:“董莱皓,你也给我听好了。师父交代的事情,我自然会办。但你若敢在路上给我使绊子,或者暗中对我不利,我不介意先废了你这条疯狗!大不了鱼死网破,看看师父是保你这条办事不利的狗,还是留着我这条还能咬人的狼!”
我周身气息陡然变得危险而暴烈,那缕恢复了不少的雷炁在经脉中蠢蠢欲动,引动周围空气发出细微的噼啪声。我是真的动了杀心,这厮是于蓬山的心腹,若非顾忌田蕊,我早就跟他拼个你死我活!
董莱皓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狠厉气势慑住,脸色微变,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。他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地撕破脸,摆出拼命的架势。他眼神闪烁了几下,似乎权衡了一下利弊,终究没敢再继续刺激我,只是冷哼一声:“牙尖嘴利!走着瞧!”
说完,他加快脚步,走到了前面,似乎不想再与我并肩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,心中冷笑。欺软怕硬的东西!
出了凌云观,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已经等在那里。董莱皓拉开车门,率先坐了进去,仿佛多跟我待一秒都嫌恶心。
我站在车外,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西山的方向。田蕊就在那里,近在咫尺,我却无法去见她一面。
“周师弟,还磨蹭什么?等着师父改变主意,让你再去见小情人一面吗?”董莱皓摇下车窗,不耐烦地催促道,语气中充满了恶意的调侃。
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担忧和怒火,拉开车门,坐进了后排。
车子发动,驶离了凌云观,朝着山西吕梁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,北京城的轮廓渐渐模糊。我靠在座椅上,闭上眼睛,看似养神,心中却在飞速盘算。
吕梁古庙是我石镜派的祖庙,刘瞎子都差点把命搭在洞底的邪阵里,不管那是是否有于蓬山想要的通幽古径线索,董莱皓既然跟来,我肯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。
车子驶上高速,我闭目假寐,神识却悄然散开,留意着周围的动静。果然,不出所料,除了我们这辆车,后面还远远跟着两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,显然是董莱皓安排的人手。他倒是谨慎,生怕我半路搞鬼或者溜走。
我心中冷笑,既然你派人跟着,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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