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娜回复得很快,只有一个字:“妥。”
休整完毕,车队继续上路。我依旧闭目养神,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和路程。
果然,下午三点左右,当车队即将驶入通往吕梁的岔路时,我所在的这辆车的司机忽然接到一个电话,嗯啊了几句后,脸色变得有些为难,转头对坐在副驾的董莱皓说道:“董师兄,刚接到通知,前面太原段高速因突发事故暂时封闭,所有车辆需要从太原市区绕行,可能会多耽搁一两个小时。”
董莱皓眉头一皱,骂了句:“真他娘的事多!”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导航,确实显示前方严重拥堵,绕行太原市区是唯一选择。他烦躁地挥挥手:“绕吧绕吧,尽快!”
我心中暗喜的同时,愈加对于娜的能量感到畏惧,她人在天津,居然能够指挥山西的手下制造出“高速封闭”的假象。
车队驶下高速,进入太原市区。时值下午,市区车流如织,行进缓慢。董莱皓的脸色越来越黑。
我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,忽然开口道:“董师兄,既然要在太原耽搁,我正好想起一件事。之前查资料时,记得太原有个老字号古董店,好像藏有一些关于山西各地古庙的残碑拓片和杂记,或许对我们探查古庙有所帮助。反正堵着也是堵着,不如顺路去看看?万一有所发现,也能在师父面前多几分把握。”
董莱皓闻言,狐疑地看向我:“古董店?拓片?周莱清,你又想搞什么花样?”
我摊摊手,一脸坦然:“我能搞什么花样?只是不想白白浪费时间而已。董师兄若是不放心,可以派两位师弟跟我同去,速去速回,绝不耽误行程。”
董莱皓眼神闪烁,显然在权衡。他既怕我耍花样,又担心万一真错过什么线索,在于蓬山那里无法交代。最终,对于功劳的渴望压倒了对我的戒备,他冷哼一声:“量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样!王强,李默,你们俩跟他去!盯紧他,一个小时之内,必须回来!”
“是!”两名气息沉稳的弟子应声而出,一左一右“护卫”在我身边,眼神警惕。
我心中冷笑,面上却不动声色,对司机报出了于娜刚刚发来的一个地址——位于太原古城附近的一条文化街。
车子在拥堵中艰难前行,终于停在了那条古色古香的街道入口。我带着两名“保镖”,快步走向其中一家门面不大、但招牌颇为古旧的店铺——“博古斋”。
推开沉重的木门,一股陈旧的纸墨和木头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。店内光线昏暗,博古架上摆满了各种瓷器和铜器,一个戴着老花镜、穿着灰色马甲的老者正伏在柜台上,就着一盏台灯,小心翼翼地修补着一本线装书。
听到门响,老者抬起头,露出一张布满皱纹但眼神清亮的脸。“几位,想看点什么?”他声音沙哑,带着浓重的山西口音。
我上前一步,客气地说道:“陈老板?听说您这里收藏颇丰,我们想找点关于吕梁地区,尤其是古庙、阵法相关的古籍或者手札拓片。”
老者,也就是陈老板,推了推老花镜,仔细打量了我们三人一眼,尤其是在我身后两名神情冷峻的弟子身上停留了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。
“吕梁古庙?”他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工具,“没听说过那地方。拓片那玩意儿……倒是有几件,不过年头久,价格可不便宜。”
“钱不是问题,只要东西对。”我立刻说道。
陈老板站起身,颤巍巍地走到里面一个上了锁的红木柜子前,掏出钥匙打开,从里面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、看起来十分古旧的本子。
“喏,就这个。”他将本子放在柜台上,解开油布,“民国时候,一个游方的老道留下的,里面有些鬼画符,还有对吕梁几个老庙的记载,你可以看下。”
我心中一动,强压下激动,小心地拿起那本手札。纸张已经泛黄发脆,墨迹也有些褪色。翻开一看,里面果然用毛笔记录着一些关于吕梁地区风物、传说,夹杂着许多潦草的符箓图案和阵法推演!其中几页,赫然画着吕梁古庙的简易地形图,以及一些关于庙内布局和“气眼”、“阵枢”的标注!虽然语焉不详,但对我而言,无疑是雪中送炭!
更重要的是,在手札的最后一页,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、简笔勾勒的图案——那是一个圆形的、中间有奇异孔洞的器物,旁边标注着两个字:石镜!
我的心脏猛地一跳!居然真的是石镜派祖师爷!不敢想象这东西到于蓬山手里我和刘瞎子得多危险。
“这东西,我要了。”我毫不犹豫地说道,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发哑。我示意身后的一名弟子付钱——于蓬山为了这次行动,倒是拨付了充足的经费。
陈老板报了一个不菲的价格,那弟子眉头都没皱一下,直接刷卡付款。
交易完成,我小心地将那本手札用油布重新包好,正准备放入怀中,眼角余光瞥见陈老板那看似浑浊、实则精明的眼睛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。我心中猛地一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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