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之都的阳光依旧灿烂,沙滩依旧柔软,海浪的轻吟也未曾改变。但对于黑桃海贼团的成员而言,这片被白胡子旗帜庇护的温柔乡,已然化作了熔炉。
篝火旁轻松的笑语被粗重的喘息、金属的碰撞和皮肉被击打的闷响所取代。港口边缘一片僻静宽阔的礁石滩,成了高德选定的“炼狱场”。
“不够!”高德冰冷的声音如同淬火的冰水,瞬间浇灭了德扎亚眼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得意。
德扎亚此刻狼狈不堪,汗水浸透了她的背心,紧贴在她起伏的胸膛上。她双手紧握那根从不离身的钢管,粗重的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。
面前的礁石上,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凹坑和一片碎裂的痕迹——那是她刚刚倾尽全力、试图将武装色霸气缠绕覆盖在钢管尖端进行突刺的结果。灰色的武装色如同风中残烛,仅仅覆盖了钢管尖端不到两寸,而且闪烁不定,如同随时会熄灭的火苗。
“速度!凝聚!意志!”高德抱着“银芦”,如同一尊黑色的审判雕像,站在她五步之外。他的目光锐利如解剖刀,精准地切割着德扎亚每一个动作的瑕疵。“武装色不是油漆!是流动在你血液里、刻印在你骨头上、藏在你细胞里的力量!把它‘钉’进你的武器里!要么刺穿它,要么被它折断!再来!”
德扎亚咬紧牙关,牙龈几乎渗出血丝。她猛地吸了一口气,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,再次举起钢管!这一次,她不再追求覆盖面积,而是将所有的精神、意志、甚至那泼辣的狠劲,都疯狂地压榨、凝聚!灰色的武装色艰难地、如同蜗牛爬行般,在钢管尖端凝聚、压缩!钢管因为承受不住骤然增强的力量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微微弯曲!
“呃啊啊——!”伴随着撕裂般的嘶吼,德扎亚如同离弦之箭,再次冲向那块坚硬的礁石!
噗嗤!
这一次,不再是闷响!覆盖着武装色的钢管尖端,如同烧红的铁钉,硬生生扎进了坚硬的礁石之中!深入寸许!虽然只有针尖大小的一点,虽然她整个人也因为力量的反噬而踉跄后退,钢管脱手飞出,虎口崩裂,鲜血直流……但那一点灰黑色的印记,如同胜利的徽章,牢牢嵌在岩石上!
高德冰冷的嘴角,极其轻微地向上动了一下,快得如同错觉。“休息十分钟。然后,覆盖整根钢管,挥击一千次。做不到,今天的晚餐取消。”
德扎亚瘫坐在地,剧烈地喘息,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掌和那根微微变形的钢管,眼中没有抱怨,只有一种近乎虚脱的、却又燃烧着火焰的满足感。中将门槛?最弱的又如何?她跨过去了!
“又不是你做饭……你在那牛什么呢!等我以后武装色大成,看我不把你打成猪头!你这个死冰块、冷面男……”
另一边,杰瑞的惨叫声就没停过。
“啊!疼疼疼!以藏先生!轻点!手要断了!”
杰瑞正和一个由以藏用沙子临时凝聚而成、动作却快如鬼魅的“沙偶”对战。沙偶手持两柄细长的沙剑,攻击刁钻狠辣,专攻杰瑞防御的薄弱点和步伐的破绽。
以藏优雅地坐在一块稍高的礁石上,三味线放在膝头并未弹奏。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,眼神却锐利如鹰。“杰瑞小弟,心浮气躁是大忌。你的剑,在害怕什么?”
他的声音如同清泉,却带着直指核心的力量。“见闻色不是让你预判我的动作,是让你感知风的流向,沙粒的轨迹,敌人肌肉的微动!把心沉下去!感受你的剑!它不是你手臂的延伸,它是你意志的锋芒!”
话音未落,沙偶一个极其诡异的滑步,沙剑如同毒蛇吐信,瞬间绕过杰瑞仓促的格挡,剑尖点在他的手腕上!虽然只是沙子,但蕴含的力道却让杰瑞手腕剧痛,长剑差点脱手!
“哎哟!”杰瑞痛呼一声,眼泪都快出来了。他甩着发麻的手腕,看着眼前这个优雅却下手毫不留情的前辈,心里叫苦不迭。但看着旁边德扎亚姐姐拼命的样子,看着汤姆沉默地挥动巨大扳手锤炼武装色,看着索恩大哥一次次被高德用枪杆抽在防御的薄弱处……
他狠狠一咬牙,再次握紧了剑柄,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专注。汗水混着沙子流进眼睛也顾不上擦,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努力去“倾听”风的声音,去“感受”沙偶那由沙子构成的身体内部细微的能量流动轨迹。
“汤姆,你的‘铁块’是死的!武装色是活的!想象你的扳手是你手臂的一部分,力量要像血液一样从你的心脏流过去!不是硬邦邦地覆盖在外面!是融入进去!”高德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鞭子,抽打在沉默锤炼的汤姆身上。
汤姆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被自己力量反震出的青紫,巨大的扳手每一次挥击都带着沉闷的破空声,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虬结的肌肉上淌下,在礁石上砸出小坑。他咬着牙,一言不发,只是按照高德的指点,一次次尝试着改变力量的运转方式,每一次失败都带来肌肉撕裂般的剧痛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