磁鼓岛事件过去一周,高德还是决定去看看,有些事情他想要找Dr库蕾哈确认一下。
磁鼓王国永恒的寒冬似乎连时间都能冻结。风雪在城堡外咆哮,将世界染成一片混沌的灰白。
高德裹着厚重的黑色风衣,踏过深及膝盖的积雪,走向那座如同巨大烟囱般矗立在孤峰顶端的城堡。风雪撕扯着他的衣摆,每一次呼吸都带出一团白雾。
他记得这个高度,记得这刺骨的寒冷,更记得那个同样暴烈的雪夜,他浑身浴血,是这座城堡里的魔女将他从死亡线上拖了回来。
沉重的木门被推开,混杂着浓烈消毒水、草药,以及一丝若有若无陈年酒香的热气扑面而来,瞬间驱散了骨髓里的寒意。巨大的壁炉里,柴火噼啪作响,跃动的火光将整个大厅染上温暖的橘红。
“朵丽儿医娘!朵丽儿医娘!有客人闯进城堡啦!”一个带着鼻音、惊慌失措的稚嫩声音响起。紧接着,一个顶着蓝色鹿角、浑身毛茸茸的小驯鹿,像颗毛球炮弹般从药草架后面滚了出来,鼻梁上还滑稽地架着一副圆圆的眼镜。它手里抱着一个几乎和它自己一样高的玻璃药瓶,看到门口矗立的高大人影,吓得“咿”了一声,瓶子差点脱手。
“乔巴?”高德的目光落在那小驯鹿身上,风雪带来的冷峻线条柔和了一瞬。他开口,声音带着久别重逢的低沉磁性。
乔巴猛地一僵,圆溜溜的大眼睛透过镜片,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高德的脸。几秒钟的死寂后,它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:
“咿呀——!!!”
手里的药瓶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厚厚的地毯上,幸而未碎。它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原地蹦起老高,指着高德,语无伦次,“你你你……你是那个……那个快死掉的……高德?!”
“吵死了,笨蛋儿子!”
一个沙哑却中气十足的女声从壁炉旁的巨大摇椅里传来。Dr·库蕾哈正以一个极其豪放的姿势陷在椅子里。她穿着标志性的紧身短裙和长筒靴,一条腿大大咧咧地架在椅背上,手里抓着一个几乎见底的大酒瓶。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更深的痕迹,但那眼神依旧锐利得像手术刀,此刻正穿透跳跃的火光,精准地钉在高德脸上。
“啧,”她灌了一大口酒,辛辣的液体让她满足地哈出一口白气,这才慢悠悠地放下酒瓶,眼神在高德身上逡巡了一圈,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怀念?“还没死透啊,小鬼。看来当年老娘的手艺没白费。”
高德脱下沾满雪沫的风衣,露出里面简洁的黑色劲装。他走到壁炉旁,暖意包裹全身,对着库蕾哈微微颔首:“许久不见,Dr·库蕾哈,救命之恩,不敢或忘。”
库蕾哈嗤笑一声,又灌了一口酒:“少来这套。说吧,这次又是被谁捅得快死了?还是说……”她眯起眼睛,那双阅尽沧桑的眸子仿佛能洞穿人心,“你这小鬼,是专程来问我永葆青春的秘密的?”
高德没有立刻回答。他走到壁炉前,伸出手,让跳跃的火舌温暖有些僵硬的手指。乔巴已经小心翼翼地蹭了过来,躲在高德腿后面,只探出半个毛茸茸的脑袋和一只圆溜溜的大眼睛,好奇又紧张地打量着这位曾经濒死的“熟人”。
沉默在温暖的空气里蔓延,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窗外呼啸的风雪。壁炉的火光在高德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。
“医生,”高德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而清晰,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,击碎了炉火的安宁,“一个人,获得两个,甚至更多的恶魔果实能力……这种可能性,存在吗?”
“噗——咳咳咳!”
库蕾哈刚灌进嘴里的一大口酒猛地喷了出来,呛得她剧烈咳嗽,布满皱纹的脸瞬间涨红。她狠狠瞪着高德,眼神像看一个疯子。
“咳咳……混账小鬼!你是被雪冻坏了脑子,还是这些年海贼当久了,连常识都喂了海王类?”她用酒瓶指着高德,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他脸上,“一个人只能吃掉一颗恶魔果实!这是大海上的铁律!吃两颗?等着从身体里面炸成烟花吧!天方夜谭!”
高德没有躲避她的目光,眉头微蹙。炉火的光芒在他深邃的眼眸深处跳跃,映出不容置疑的笃定。库蕾哈的激烈反应,与其说是断然否定,不如说是一种刻意的遮掩。她的眼神深处,掠过一丝极快、几乎难以捕捉的震动。
“常识,有时只是未被打破的藩篱。”高德的声音依旧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,“我不相信黑胡子马歇尔·D·蒂奇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。他处心积虑袭击磁鼓王国,目标绝非仅仅是宣示实力求一个七武海的位置。他真正要找的,是您,朵丽儿医娘。他要问的,正是这个‘天方夜谭’。”
黑胡子确实吃掉了暗暗果实和震震果实,这是未来既定的事实,如果有人能解释这个问题的话,除了世界政府的五老星和不知道活了多久的伊姆,高德能想到的只有Dr·库蕾哈——她活得够久,知道的也够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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