猫蝮蛇摆了摆巨大的猫爪,猩红的独眼与犬岚一起,全神贯注地锁定在艾斯身上,不敢有丝毫大意。这个戴帽子的年轻人,给了他们极大的压力。
艾斯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,那眼神如同掠过无关紧要的障碍,直接回到了最初的问题:“看来你们就是这里管事的了。莱诺呢?我的船员在哪里?”
他的耐心正在被对方这种避重就轻的态度一点点消磨。
犬岚和猫蝮蛇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与坚持。犬岚再次开口,语气依旧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:“阁下寻找莱诺,究竟为何?他是我毛皮族的战士。”
“为何?”艾斯的眉头彻底拧紧,一股无名火开始上涌。他摘下帽子,露出那张年轻锐利的脸庞,语气带着难以置信,“莱诺是我的船员,黑桃海贼团的枪手!你们……不认识我?”
他原以为“炎帝”的名号在这片大海上早已无人不知。
犬岚和猫蝮蛇闻言,这才仔细端详起艾斯的面容。这一看,两人同时身躯一震,脸上露出极度震惊的神色,几乎是脱口而出:“你……罗杰?!怎么可能!!”
那张脸,尤其是那眼神中的神采,与他们记忆中那个男人的影像有了片刻的重叠。
艾斯咧开嘴,露出一抹带着讽刺意味的笑容。看来这两个家伙在象背上待得太久,消息闭塞得可以。“我叫波特卡斯·D·艾斯,”他重新戴上帽子,语气平淡却带着千钧之重,“世人称我为……炎帝!”
“四皇……炎帝!?”站在一旁的佩德罗倒吸一口凉气,眼神中充满了惊骇。他游历过外界,深知这个称号代表着何等恐怖的力量与权势。看来自己那个小老弟找了一个了不得的船长呢。
犬岚和猫蝮蛇的脸色瞬间变了数变,终于从尘封的记忆和零星的传闻中拼凑出了真相——海贼王罗杰的遗腹子,如今已登临大海贼顶点的男人!犬岚的语气不由得缓和了一些,带着一丝复杂的感慨:“原来是……故人之子……”
然而,这份“故人之情”并未让艾斯的脸色有丝毫好转。他抬起手,打断了犬岚可能接下来的寒暄,眼神变得冰冷而专注,里面最后的一丝耐心也即将消磨殆尽:“莱诺,在哪里。我不想,也不需要,再说第四次了。”
话语中的威胁意味,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,炽热而危险。
一猫一狗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。他们身为佐乌的统治者,何曾被人如此毫不客气地逼迫?尽管对方是四皇,但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盘!犬岚强压下不悦,维持着表面的礼节,但语气也冷硬了几分:“莱诺是我毛皮族的子民,他触犯了族规,此刻正在我族的禁地之中思过反省。”
“禁地?思过?!”
德扎亚一下子就炸了!她脾气本就火爆,听到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地囚禁了自己的伙伴,怒火瞬间冲破了理智。连一旁一向沉默寡言、只顾喝酒的索恩,也默默地将酒壶挂回腰间,眼神变得危险起来,周身隐约有骨骼摩擦的细微声响。
德扎亚怒气冲冲地吼道,金锏已然握在手中:“你们这群混蛋!把莱诺怎么样了?!他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被你们关起来?!”
猫蝮蛇的独眼瞬间眯起,犬岚的眉头也紧紧皱起,两位公爵的脸色彻底冰寒。猫蝮蛇声音尖锐地反驳:“放肆!这是我毛皮族内部事务!莱诺违背了公爵的命令,接受惩罚天经地义!还请各位慎言,若再是口出狂言,即便你是故人之子,我们毛皮族……也不是吃素的!”
他亮出了锋利的爪子,威胁之意不言而喻。
故人之子?族规?禁地?
这些词汇在艾斯听来,已经变成了对方傲慢与固执的借口。他的见闻色早已扫遍所能感知的范围,确实没有发现莱诺的踪迹,那所谓的“禁地”或许有特殊屏障。但既然确定莱诺就在这里,并且是被囚禁的状态,那就足够了。
所有的耐心,在这一刻彻底耗尽。
艾斯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,如同极地的寒冰,他不再看犬岚和猫蝮蛇,而是微微侧头,对着身后一直蓄势待发的伙伴,发出了简洁而冰冷的指令:
“索恩……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决断,“准备动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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