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马小淘的指尖触碰到那片冰冷而流动的能量纹路时,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——那不是电流的刺痛,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、仿佛灵魂被某种同源频率轻轻拨动的共鸣感。
巨大的合金门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,门后并非预想中的黑暗或强光,而是一片柔和、仿佛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朦胧光晕。他深吸一口气,迈步踏入。
身后的门在他进入后,立刻以同样的绝对寂静合拢,严丝合缝,将他与外界彻底隔绝,连一丝声音和气流的交换都没有,仿佛他踏入的不是一个房间,而是另一个独立的时空泡。
门内的景象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。
这是一个无法用常规尺度衡量的广阔圆形大厅。穹顶高远得不可思议,没入一片柔和如晨曦的光晕之中,看不清具体的结构,只觉得那光仿佛是从无限高处洒下,均匀而温暖。
地面是由一种他从未想象过的材质铺就——它看起来像是最纯净的黑曜石,却又泛着温润如玉的光泽,踩上去带着轻微的弹性,仿佛踩在某种活着的、富有生命力的基底上。
更令人震撼的是,这整个地面是半透明的,其下深处仿佛有液态的、散发着星辉般光芒的能量在缓缓流淌、旋转,构成了一个庞大到覆盖整个大厅底部的、缓慢脉动的能量涡流。
而在地表之上,无数更加明亮、更加复杂的发光纹路如同精密无比的电路板,又似某种古老而神秘的星图,层层嵌套,缓缓流转,散发出冰蓝、炽金、幽紫、翠绿等不断变幻的微光。
这些纹路并非静止的雕刻,而是在持续地、有生命般地呼吸、脉动,与脚下深层的能量涡流同步,散发出一种古老、磅礴、近乎神圣的能量波动。
空气中有一种奇异的馨香,似檀非檀,似兰非兰,闻之让人心神不由自主地宁静下来,但同时又隐隐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、面对至高存在的敬畏与威压。
大厅内光线充足却毫不刺眼,光源似乎无处不在,来自地面、墙壁甚至空气本身。马小淘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指引,沿着地面上一条明显是主通道的、比其他纹路更明亮宽阔的流光路径,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。
他的脚步声被那奇异的地面完全吸收,四周一片绝对的死寂,只有一种极其低沉、仿佛来自地核深处或宇宙背景的嗡鸣隐隐可闻,这声音不通过耳朵,而是直接震动着他的骨骼和内脏,让他感到自己渺小如尘埃。
他走了很久,感觉时间在这个空间里也失去了线性流逝的意义。大厅的广阔超乎想象,仿佛没有边际。终于,在圆形大厅的最中心,他看到了所有能量和光线的汇聚点,也是那磅礴波动的源头。
那是一个巨大到令人心生敬畏的圆形法阵。直径至少有百米,如同一个微缩的、正在运行的星河。
法阵的图案复杂精妙到了极致,由无数层层嵌套、不断变幻的多维几何图形、闪烁着远古智慧的未知符文、以及纯粹由凝聚的光子构成的能量线条交织而成。
这些元素并非刻画在地面上,而是悬浮在离地约半尺的空中,以一种充满玄奥规律的轨迹缓缓旋转、公转,散发出璀璨却不刺眼的多彩光芒,仿佛每一个光点都是一颗微缩的恒星。
整个法阵就像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、活着的宇宙模型,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威严、神秘与浩瀚感。
而法阵最核心的位置,盘膝坐着一个人。
那人身着一袭样式极其古朴、没有任何纹饰的纯白长袍,材质似丝非丝,似帛非帛,在法阵光芒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圣洁辉光。
他长发如墨,未经束缚,自然地披散在身后,几乎垂至地面。他双眼紧闭,面容平静得如同亘古不变的雪山,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澜,仿佛陷入了最深沉的冥想,又像是自开天辟地以来便已存在于此,与这法阵、与这空间融为一体。
他的呼吸微不可察,胸膛的起伏几乎与整个法阵的能量潮汐同步,一呼一吸间,仿佛在吞吐着星辰。
更让马小淘心头狂震、几乎无法思考的是,围绕着核心那人,在法阵圆周的九个极其关键的、能量节点最为炽盛的位置上,分别盘坐着九道身影。
这九人同样穿着古朴却各不相同的服饰,有男有女,样貌或苍老或年轻,或威严或慈祥,但无一例外,都紧闭着双目,面容肃穆如同最虔诚的守护神像。
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苍茫、厚重、强大无匹,仿佛已经在此枯坐了千万年岁月,他们的生命、他们的意志,都已与脚下的法阵、与中心守护的那人彻底融合,化为了这宏大封印的一部分。仅仅是感受到他们身上那如同汪洋般深不可测的气息余波,马小淘就感到灵魂都在颤抖。
就在马小淘被这超越想象的恢宏景象震撼得灵魂出窍、几乎要跪伏下去时,一个声音,直接在他意识的最深处响起。
这声音空灵、悠远,仿佛跨越了无尽星海与时光长河,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古老、疲惫,以及一种……仿佛终于等到目标的释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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