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微妙的变化在华尔街蔓延。摩根士丹利发布《制裁代价评估报告》,封面上是倾斜的的天平:“Q4GDP增速预计下调至0.8%,芯片板块市值或再蒸发3000亿刀元。建议投资者减持芯片、农业板块,增持新能源和医疗——这些领域不受对华制裁影响。”报告附录里,赫然列着华夏新能源企业向鹰国初创公司发出的合作邀约。
华国,帝都。李卫民翻看着“鹰国制裁代价评估报告”,指尖停在“芯片企业裁员1.2万人”“农场破产率上升47%”的数据上。他轻声对秘书说:“把加州农场主的采访视频发给鹰国主流媒体,特别是《华尔街日报》和福克斯新闻。”
秘书点头:“已经安排了。另外,华夏芯片企业收到多家鹰国初创公司的合作意向——他们想绕过政府制裁,继续做对华生意。比如前英特尔工程师组建的‘自由芯片联盟’,已经拿到三个客户的试订单。”
李卫民目光平和如秋水:“制裁从来不是单方面的武器。当他们挥舞大棒时,就该想到自己也会被反弹的力量击中。更重要的是——”他转向商务部长,“我们的‘备胎计划’进展如何?碳基芯片的良率,CIPS的节点覆盖?”
“碳基芯片良率已达88%,下个月‘鲲鹏’飞船将完成全系统测试。”商务部长递来平板,“CIPS-全球节点突破120个,汉斯西门子,法兰西阿尔斯通已正式接入,他们的对华贸易结算中,华元占比提升至35%。”
李卫民嘴角泛起一丝笑意:“告诉企业,保持定力。市场会给出最公正的答案。”
深夜,旧金山湾区的一间地下车库里,服务器风扇的嗡鸣盖过了窗外的车流声。前英特尔工程师迈克擦了擦额角的汗,盯着屏幕上跳动的订单信息:“华夏‘天枢科技’要1000片7纳米AI芯片,价格是你们的成本价加15%。”
他的团队成员、前AMD测试主管丽莎凑过来:“风险太大,被BIS(工业与安全局)查到要坐十年牢。”
“但值得。”迈克指向窗外灯火通明的硅谷,“我女儿问我:‘爸爸,为什么我们不能卖芯片给需要的人?’今天我告诉她,有些墙,总有人愿意去推。”他调出加密通讯软件,“通知‘自由芯片联盟’的伙伴,明晚八点线上会议。我们要建立一个绕过制裁的供应链——用技术自由对抗政治禁令。”
半年后,德州约翰逊农场旧址上,“约翰逊新能源农场”的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罗伊的小儿子小罗伊站在光伏板阵列前,手机里传来新订单提示:“华夏光伏企业订购5000块储能电池板,预付款已到账。”
“我们改种牧草,养能繁母牛,多余的土地建光伏。”小罗伊擦了擦脸上的汗,指节因劳作变得粗糙,“虽然难,但总比守着发霉的玉米强。”他指向远处的谷仓,如今已改造成农产品加工车间,“妈妈在学做有机饲料,说要打进华夏的高端食品市场。”
农场外的公路上,满载牧草的卡车驶向港口。车牌上贴着新贴纸:“鹰国农业,重新出发。”卡车司机探出头,对小罗伊挥手:“听说华夏的采购商下周来考察?咱们的苜蓿草,品质可不比澳大利亚差!”
华盛顿的黄昏,柯林斯站在椭圆办公室的落地窗前,望着远处的国会山。霍普金斯递来最新民调:“支持取消对华芯片制裁的民众比例升至58%,农业州议员联名提案要求重新谈判。”
总统揉了揉太阳穴,拿起桌上的咖啡杯——杯壁上还沾着丽莎·陈所在工厂的logo。“通知内阁,下周召开‘对华政策评估会’。”他的声音低沉,“我们需要……重新计算代价。”
窗外,夕阳把国会山的穹顶染成金色。这场由制裁掀起的狂风,终究吹醒了一个帝国——有些代价,比想象中更沉重;有些墙,推倒容易重建难。而那些被伤害的人,正在废墟上,寻找新的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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