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，晚餐结束得比平常快。
许多学生吃完就匆匆回宿舍，或者被级长赶回去。走廊里的灯亮得比往常更足，连一些平常不太点的角落都被照亮了。
三楼旧天文教室门口，铜牌在灯光下闪了一下。艾琳在远远的地方看了一眼——门半开着，里面有模糊的人影晃动，大概是魔法部那几位在做晚间记录。
她没停，只跟着汤姆、卡斯帕一路往楼下走。
找监督官这件事，出奇地简单。
地窖通往一楼的台阶转角处，他们一拐弯，就看见罗温站在那里，像早就算好他们会来。
他一身深色长袍，披风没披，袖子挽到手肘，露出腕上的一道浅浅旧疤，整个人看上去比白天要锋利得多。
“你们晚餐吃得很快。”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。
“有事。”汤姆开门见山，“禁林。”
罗温看了他一眼：“回声？”
艾琳点头，把下午那段简略讲了一遍。她挑重点说——魔兽、禁林边缘、试探结界、有人等邓布利多出手。
罗温听完，眉心缓慢地拧在一起。
“你确定？”他问。
“我没必要拿这种事开玩笑。”艾琳说。
“我不是怀疑你。”罗温摇头，“我是在确认，线那头到底想要什么结果。”
“他们想看谁先动。”汤姆说，“魔法部，还是霍格沃茨。”
罗温没说话。
走廊里的灯火在他眼底映出一点点光，他像是在心里飞快衡量什么，又像在试图把几条混乱的信息排成一条线。
“按规矩，这种情况我应该直接去找校长。”他最后开口，“但‘来源’我没法解释，魔法部那边正盯着他，每一件事都会被问三遍。”
“你可以什么都不说。”艾琳说，“只是——让今晚的巡逻靠近禁林一点。”
罗温看着她：“你们呢？”
“在城堡里睡觉。”卡斯帕抢先说，然后在两道视线下很快改口，“……当然，我知道你们不会同意。”
“我们不会。”汤姆说。
罗温叹了一口气：“你们还真是一条线上的。”
他停了一瞬，道：“那这样——今晚禁林边缘的巡逻，我带队。你们仨，名义上是因为上次扣分太多，被我叫去‘夜间劳动’。”
“劳动内容？”卡斯帕有点紧张，“拎灯吗？”
“拎灯，驱鬼，帮忙看有没有学生乱跑。”罗温淡淡道，“不管看到什么，先别冲上去。尤其是你。”
最后三个字，他看向汤姆。
汤姆垂下眼：“我会控制。”
“我真希望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信。”罗温说。
安排完，他看了看墙上时刻表：“离第二次巡逻还有一个小时。你们先回去，把能用的东西拿好——护身咒、治疗药水、能用来拖时间的东西。”
“拖时间？”艾琳挑眉。
“只要结界撑住，时间站在我们这边。”罗温说，“他那边越着急，越容易露出痕迹。”
艾琳点了点头：“明白。”
罗温摆摆手，示意他们赶紧走。
三个人转身往地窖方向走回去。走了一半，卡斯帕忍不住小声说：“我现在忽然有点怀念，去年被罚去温室数番石榴的那次。”
“那次你把番石榴当成炸药，差点炸到自己。”艾琳提醒。
“所以我这次会珍惜只是‘劳动’的机会。”卡斯帕认真说。
汤姆听着这两人的对话，嘴角弯了一下，没插嘴，那就拭目以待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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