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真能伤我!”
刁鸿光眼中的忌惮之色更深,脸色铁青难看。
而此刻,被藤蔓暂时困住的腐骨蜥群已疯狂挣脱了束缚。
同伴的血腥味与之前的骚动彻底激发了它们的凶性,更加狂暴地嘶吼着涌来,腥臭的气息扑面而至。
赵明和吴小七早已吓得魂飞魄散,连滚爬爬地拖着昏死的孔广昆,手脚并用地钻进了那道狭窄的石缝,恨不得多生两条腿。
刁鸿光看着岩壁下缓缓站直身体,虽然狼狈不堪却眼神如万载寒冰般刺骨,指尖那点令人心悸的金光尚未完全散去的李青玄。
又瞥了一眼如黑色潮水般汹涌而至的腐骨蜥群,脸色铁青。
继续纠缠,即便能杀掉这小子,自己也必然要陷入蜥群的围攻,得不偿失。
想罢,刁鸿光猛地一跺脚,脚下岩石龟裂,身形化作一道血色电光,头也不回地朝着山谷外激射而去!
速度比来时更快上三分。
临走前,他怨毒无比地瞪了李青玄一眼,那眼神冰冷彻骨,仿佛要将对方的模样刻入灵魂,誓要将来生吞活剥。
“吼——!”
蜥群震耳欲聋的怒吼在身后紧追不舍。
李青玄抹去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,眼中毫无波澜,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搏杀与自己无关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体内翻腾不休的气血和双臂传来的阵阵撕裂般剧痛,身形一晃,如同融入了岩壁阴影的灵巧壁虎。
只见得李清晰脚步在湿滑的岩石上几个轻点起落,便迅捷而无声地消失在石缝深处的黑暗中。
只留下身后一片狂暴的嘶吼和利爪刮擦岩壁的刺耳噪音。
以及在几声短暂而凄厉到极致的惨叫声中,被汹涌而上的腐骨蜥群彻底撕裂吞噬的钱豹。
……
狭窄幽深的石缝内部,空气粘稠,潮湿得几乎能拧出水来。
里面还混杂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苔藓腐烂的沉闷气息,令人作呕。
赵明和吴小七如同惊弓之鸟,瑟瑟发抖地挤在昏死过去的孔广昆旁边。
孔广昆的断臂处虽已用撕下的衣襟草草勒紧,但鲜血仍在缓慢渗出,将那粗糙的布条浸染得一片暗红。
这浓重的血腥味在此刻密闭的空间里显得尤为刺鼻,不断刺激着每个人濒临崩溃的神经。
李青玄背对着他们,沉默地堵在石缝唯一的出口处。
他的身形依旧挺拔如孤松,只是那身浅红色的劲装已多处碎裂,被鲜血和污泥浸染得看不出原本颜色。
双臂上那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虽已不再大量涌血。
但皮肉狰狞地外翻着,凝固的暗红血污与翻卷的皮肉交织,触目惊心。
李青玄并未回头,甚至没有任何动作。
但那股自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得如同实质的杀意,却像是无形的冰锥,精准地刺入身后三人的骨髓深处,让他们如坠冰窟,连血液都快要冻结。
石缝外,腐骨蜥群因猎物逃脱而愈发狂暴。
它们愤怒的嘶吼声,锋锐利爪疯狂刮擦岩石的刺耳噪音,以及庞大身躯彼此碰撞挤压的沉闷声响。
如同永不停歇的死亡潮水,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看似薄弱的岩壁。
每一次沉重的撞击,都让紧贴着岩壁的赵明和吴小七浑身剧烈一颤,瞳孔紧缩。
仿佛下一秒那獠牙林立的狰狞头颅就会撞碎岩壁,探入这石缝,将他们拖入无间地狱。
时间在这极度压抑和恐惧的沉默中,如同蜗牛爬行,缓慢得令人窒息。
终于,修为最低的吴小七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。
“噗通!”
他猛地双膝一软,跪倒在冰冷潮湿的岩石地面上,涕泪瞬间横流,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上满是污秽,声音尖锐得如同夜枭:“李……李师兄!饶命!
饶命啊!不关我们的事!真的不关我们的事!都是钱豹!是刁鸿光指使的!
我们……我们也是被逼的,身不由己啊!”
他一边哭喊,一边用力以头叩地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赵明被吴小七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带得一个趔趄,也顺势“噗通”跪倒,脸色惨白得如同刚从坟墓里爬出来,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,语无伦次地接话:“对对对!李师兄明鉴!
是……是刁鸿光师兄!他……他私下找到我们,说……说只要在这次宗门任务中,寻机制造点意外,让……让您‘回不去’……
事成之后,就……就给我们每人二十点宗门贡献点!”
他拼命地想将责任推卸干净,声音因恐惧而断断续续:“具体……具体怎么操作,都是钱豹那杀才负责联络安排的……
我……我们真不知道他竟敢胆大包天到使用引妖香,更……更不知道他手里还有能惑人心智的乱神瘴啊!”
他猛地抬起头,眼中充满了哀求与悔恨,至少表面如此:“我们…我们要是早知道钱豹这疯子会如此丧心病狂,连我们自己都算计进去,打死也不敢接这活啊!
李师兄!我们错了!我们被猪油蒙了心,鬼迷心窍!求您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,饶我们一条狗命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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