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,模仿钟声被敲响后,内部空气震动的‘嗡鸣’感,找到你的胸腔共鸣。”
“你,想象在咬一颗饱满多汁的樱桃,放松你的舌根和下巴。”
“你,感受一下打哈欠时,喉部自然打开的状态,保持住。”
她甚至根据四人的音色特点,重新设计了和声编排。
“小雅音色清亮,负责和声的高音飘渺部分,营造星空感。”
“你的声音有细微的沙哑质感,负责中音区的叙事段落,增加故事性。”
“你们两个,一个声音沉稳,一个略有空灵,负责铺垫低音部和营造氛围感。”
“而我,”她最后说道,语气平淡却带着绝对的掌控力,“会负责连接所有的碎片,并在需要的时候,点燃那片星空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,这间最小的训练室成了基地里最诡异也最励志的存在。
从早到晚,里面不断传出各种奇怪的声音——打哈欠的“啊”声,模仿钟鸣的“嗡”声,还有持续不断的、在不同音阶上爬升下降的“啊~哦~呃~”。不知情的人路过,会以为里面在进行什么奇怪的宗教仪式或者语言治疗,但女孩们的变化,是肉眼可见的。
她们的眼神不再飘忽,气息逐渐稳定,曾经细弱或干瘪的声音,开始变得圆润、有力,甚至带上了属于自己的特质。她们学会了用身体去唱歌,而不仅仅是用嗓子。那种破釜沉舟的绝望,逐渐被一种名为“希望”和“专注”的光芒所取代。
火爆昙依旧是那个冷静得近乎严苛的教练。她会因为一个半音的偏差而叫停练习,会因为一个眼神的不到位而要求重来十遍。但她也会在她们累得瘫倒在地时,默默递上温水;会在她们因为一点点进步而欣喜若狂时,淡淡地提醒“保持状态,距离‘颠覆’还有差距”。
她们练到嗓子沙哑,就改为默唱和舞蹈走位磨合。火爆昙将那些复杂的、需要极强核心力量的舞蹈动作,再次进行了“力学分解”,变成了一套F班女孩能够驾驭的、充满力量感与叙事性的现代舞。
汗水浸透了一身又一身的训练服,地板上留下了无数旋转摩擦的痕迹。她们像一群被逼到绝境的幼兽,在头狼的带领下,疯狂地磨砺着自己的爪牙。
这天深夜,女孩们终于支撑不住,东倒西歪地在地板上睡着了。
火爆昙却毫无睡意。她走到窗边,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,以及远处城市零星闪烁的、如同微缩星辰的灯火。
她拿出那个加密手机,屏幕的微光映亮她没什么表情的脸。
文心竹的信息躺在那里,附带一张古墓发掘现场的照片和一个得意洋洋的兔子表情:搞定!老家伙们脸都绿了!下一步,就该姐大展宏图了!你那边‘死亡曲目’排练得怎么样了?需要技术支持(比如给对手段个电之类的)尽管开口!
火爆昙的目光从窗外那虚假的“星辰”收回,落在屏幕上。手指轻点,回复言简意赅:
一切按计划推进,无需外力。
颠覆,即将开始。
她按下发送键,然后关掉屏幕。
训练室里,只有女孩们沉睡后均匀的呼吸声,以及窗外那无边的、等待着被真正点燃的夜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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