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晴在咖啡馆的卡座里,心不在焉地搅动着已经凉透的咖啡,耳朵却竖得老高,密切关注着隔壁屏风后的动静。听到顾晏舟和周哲离开的脚步声,她松了口气,又等了几分钟,估摸着他们走远了,才起身想去屏风后找沈清悦。
“悦悦?听得怎么样?那混蛋到底……”她一边说着一边绕过屏风,声音却戛然而止。
屏风后的座位空无一人。只剩下半杯没动过的咖啡,和空气中残留的、一丝极淡的属于沈清悦的馨香。
苏晚晴的心猛地一沉。
“悦悦?”她提高了音量,在咖啡馆里四处张望,又冲进洗手间找了一遍,都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。悦悦不是那种不打招呼就走的人,尤其是在这种时候!
她立刻掏出手机拨打沈清悦的电话。
“您好,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……”
冰冷的提示音像一盆冰水,从头顶浇下。苏晚晴的脸色瞬间白了。
关机?怎么会关机?!
她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——是不是被顾晏舟发现了?被他强行带走了?还是……她自己受了刺激,想不开……
“不会的!不会的!”苏晚晴用力甩甩头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周哲。
电话几乎是秒接,周哲那边背景音还有些嘈杂,似乎还在外面:“喂?这么快就想我了?”
“周哲!”苏晚晴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前所未有的慌乱,“悦悦不见了!我就在咖啡馆,我去上个厕所的功夫,她人就不见了!手机关机!她肯定是听到顾晏舟那些话受刺激了!怎么办啊!她会不会出事?!”
周哲那边的嘈杂声瞬间消失,语气立刻严肃起来:“你别急,慢慢说!在哪个咖啡馆?什么时候不见的?”
苏晚晴语无伦次地把情况说了一遍。
“你就在咖啡馆附近找找,我马上过来!”周哲说完,立刻挂了电话。
他看了一眼旁边刚坐上车的顾晏舟,脸色凝重:“出事了。”
顾晏舟正准备点烟的手一顿,蹙眉看他:“怎么了?”
“沈清悦不见了。”周哲言简意赅,“苏晚晴说她可能听到了我们的谈话,受刺激了,现在人联系不上,手机关机。”
顾晏舟脸上的血色“唰”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。夹在指间的烟掉在了车座下,他也毫无所觉。
“在哪?”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沙哑紧绷。
“就我们刚才那家咖啡馆。”
周哲话音刚落,顾晏舟已经猛地推开车门,几乎是吼道:“掉头!去咖啡馆!快!”
司机被他从未有过的失态吓了一跳,赶紧猛打方向盘。
车子在路上疾驰,顾晏舟死死盯着前方,胸口剧烈起伏,那双总是冷漠疏离的眼睛里,此刻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害怕。
他想起她昨晚的失眠,想起她今天的魂不守舍,想起她听到那些话时可能的心情……是他!都是他!是他那些混账的过去,是他迟来的告白,把她逼到了这一步!
如果……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……
顾晏舟不敢再想下去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,四肢百骸都冰凉彻骨。
他拿出手机,手指颤抖着,几乎握不住,拨通了一个号码,对着电话那头厉声命令,声音因为极度恐惧而有些变形:“动用所有能动用的关系!全城给我找沈清悦!立刻!马上!我要知道她在哪儿!!”
挂了电话,他又立刻打给助理,让他查所有沈清悦可能去的地方的记录,酒店、机场、火车站……
周哲看着他这副完全失控的样子,心里也是七上八下。他认识顾晏舟这么多年,从未见他如此慌乱失态过,哪怕当年顾氏面临最大危机时也没有。
看来,沈清悦在他心里的分量,远比他们任何人想象的都要重。
车子冲到咖啡馆门口,还没停稳,顾晏舟就拉开车门冲了下去。苏晚晴正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附近街道上寻找,看到他,立刻红着眼睛冲过来,抓住他的胳膊,声音嘶哑:“顾晏舟!都是你!要是悦悦出了什么事,我跟你没完!”
顾晏舟任由她抓着,脸色苍白得吓人,嘴唇紧抿,没有反驳一个字。他的目光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周围,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。
“她常去的地方都找了吗?研究所?植物园?她朋友家?”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问苏晚晴。
“打了电话,都没在!她能去哪儿啊!她在这里除了我,没什么特别熟的朋友了!”苏晚晴急得直跺脚。
就在这时,顾晏舟的助理打来电话:“顾总,查到一个信息,太太一个多小时前,在城东的‘墨香’二十四小时书店有过消费记录。”
“书店?”顾晏舟一愣,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“地址发我!立刻!”
他挂断电话,对周哲和苏晚晴吼道:“去城东墨香书店!”
三人重新上车,车子再次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入车流。顾晏舟紧紧握着拳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。
他只知道,他必须找到她。
立刻,马上。
他不能失去她。
这一次,他清楚地知道,他不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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