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个月过去。
沈清悦独自坐在老中医的诊室里，心情比前两次都要紧张。
这一次的脉象，将决定她这两个多月的调理究竟成效如何。
老中医的手指稳稳地搭在她的腕间，闭目凝神。诊室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。
许久，老中医缓缓睁开眼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：“好，很好。脉象从容和缓，尺脉也比之前明显有力了。气血充盈，脏腑功能也协调多了。”
他收回手，看着沈清悦：“这两个多月的药没白喝。现在这个身体底子，算是养回来了七八成。只要继续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，避免过度劳累，完全可以考虑下一步的事情了。”
沈清悦的心猛地一跳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。她攥紧了手指，声音有些发紧：“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我的意思是，”老中医笑容和蔼，“如果你们夫妻俩准备好了，现在可以开始备孕了。记住，顺其自然，别给自己太大压力。”
一股热流瞬间涌上心头，沈清悦感觉眼眶有些发酸。她用力点头：“谢谢您，医生。”
“不用谢我，是你自己坚持得好。”老中医摆摆手，“记住，保持心情舒畅比吃什么补药都强。”
拿着那张不再需要续开的药方走出医馆，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，暖洋洋的。沈清悦站在台阶上，深深吸了一口气，感觉连空气都带着甜味。
她拿出手机，第一个打给了苏晚晴。
电话几乎是秒接。
“悦悦！怎么样？！”苏晚晴的声音又急又期待。
沈清悦望着街上来往的车流，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，声音却很轻：“医生说……可以了。”
电话那头静默了两秒，随即爆发出苏晚晴的尖叫：“啊——！真的吗？！太好了！我的天！太好了悦悦！”
沈清悦把手机拿远了些，等那边的激动劲过去，才重新贴回耳边，忍不住笑道：“你小声点。”
“我控制不住嘛！”苏晚晴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发抖，“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顾总？今晚？要不要我帮你策划一下？搞个浪漫的晚餐？”
“不用，”沈清悦看着远处的高楼，那是顾氏集团的方向，“我想……自己跟他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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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晚上，沈清悦亲自下厨，做了几道顾晏舟爱吃的菜。餐桌上摆放着新鲜的百合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。
顾晏舟回到家，看到这一幕，有些意外：“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？”
“先吃饭。”沈清悦给他盛了碗汤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。
整顿饭，她都吃得有些心不在焉，时不时看他一眼，欲言又止。顾晏舟察觉到了她的异常，但没有催促，只是耐心地陪着她吃完饭。
收拾完餐桌，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。窗外华灯初上，室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，光线温暖。
沈清悦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，心跳得有些快。
顾晏舟放下手中的水杯，转向她，目光沉静：“清悦，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？”
他的声音很温和，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。
沈清悦抬起头，对上他深邃的眼眸。灯光下，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。她深吸一口气，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，轻声开口：
“我今天去复查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医生说……”她顿了顿，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，“我的身体调理得差不多了。”
顾晏舟静静地看着她，等待着她后面的话。
沈清悦迎着他的目光，终于把那句话说了出来：“医生说，如果我们想要孩子……现在可以开始准备了。”
话音落下，客厅里一片寂静。
顾晏舟的表情凝固了一瞬。他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她，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——惊讶、难以置信，然后是巨大的、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喜悦。
他喉结滚动，声音因为压抑着情绪而显得格外低沉沙哑：“你想好了？”
沈清悦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狂喜，心里最后那点紧张也消失了。她用力点头，眼眶微微发热：“想好了。我想……和你有一个孩子。”
下一秒，她就被拥入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。顾晏舟的手臂收得很紧，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。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，呼吸有些重。
沈清悦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传来的、和自己一样急促的心跳声。
过了好久，他才稍微松开她，双手捧起她的脸，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眼角。他的眼睛里像是落满了星光，亮得惊人。
“好。”他只说了这一个字，却重若千钧。
这个夜晚，因为一句“可以了”，变得格外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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