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怀薇这番话基于现实的考量,听起来合情合理。
在她看来,叶远或许天赋异禀,但羽翼未丰,硬抗豪门无异于以卵击石。
叶远看着谢怀薇,眼神深邃,并没有因为她的质疑而动怒。
他缓缓站起身,走到窗边,望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面,声音沉稳而有力:
“怀薇小姐,你说得对,退让有时是智慧。”
“但,分对什么事,对什么人。”
叶远转过身,目光如炬,仿佛能穿透人心:
“对赵家这种睚眦必报、欺软怕硬的家族,退让,只会让他们觉得你软弱可欺,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逼迫和更凶猛的攻击!”
“今天我躲去省城,明天他们就会对我母亲、对我身边的人下手!”
“今天我寻求庇护,明天就会有更多的‘赵子昂’跳出来挑衅!”
他的语气逐渐加重,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:
“有些拳头,必须打出去!”
“有些底线,必须用血来扞卫!”
“这不是逞强,而是立威!”
“是为我自己,也是为我身边所有在乎的人,打出一个安定的环境!”
“我的选择是,不退,不让!”
“就在江城,等着赵家!”
“他们要战,我便战!”
“我要让他们,以及所有暗中窥伺的人明白,动我叶远及其亲友,需要付出他们无法承受的代价!”
“打得一拳开,免得百拳来!”
这八个字,如同惊雷,在客厅中炸响!
充满了决绝、自信和一往无前的霸气!
陈雨眠怔怔地看着叶远,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和坚毅的侧脸,心中原本的担忧和焦虑,竟奇异地被一种强烈的安全感所取代。
她欣赏的,不正是叶远身上这种顶天立地、不畏强权的男子气概吗?
陈雨眠用力点头,眼中重新焕发出光彩:
“叶远,我相信你!”
“无论你做什么决定,我都支持你!”
谢怀薇看着态度截然不同的两人,心中五味杂陈。
她承认叶远的话有道理,甚至被他此刻展现出的气势所震撼,但理智告诉她,这太冒险了。
谢怀薇叹了口气,上前拉住陈雨眠的手:
“雨眠,我们该走了。”
“让他自己冷静想想。”
她强行将还想说什么的陈雨眠拉出了别墅。
叶远没有阻拦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们离开。
他的信念,不会因任何人的质疑而改变。
这场风暴,他必须亲自面对,并将其彻底平息。
……
与此同时,江城一家高级私人医院的VIP病房内。
赵元坤脸色阴沉地坐在病房外的会客室,他刚刚结束与陈鸿儒的视频通话。
结果让他既愤怒又无奈。
陈鸿儒的态度十分明确且圆滑:
小辈间的冲突,他作为长辈不便过多插手,希望双方能冷静处理,陈家暂时保持中立,两不相帮。
“老狐狸!”
赵元坤狠狠掐灭雪茄,眼中寒光闪烁。
陈鸿儒显然不想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叶远,彻底与赵家撕破脸,但也不想得罪自己女儿,于是选择了隔岸观火。
既然陈家指望不上,那就只能靠赵家自己了!
赵元坤起身,走进病房。
病床上,赵子昂浑身缠满绷带。
尤其是四肢,被打上了厚重的石膏,脸色惨白如纸,眼神空洞绝望,偶尔因为剧痛而抽搐一下,发出痛苦的呻吟。
昔日嚣张跋扈的赵家大少,如今已成废人。
看着儿子这副凄惨模样,赵元坤的心如同被刀绞一般,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他吞噬!
他俯下身,握住儿子冰凉的手,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:
“子昂,你放心!”
“爸一定给你报仇!”
“我要让叶远那个杂种,付出千百倍的代价!”
他猛地直起身,对守在病房外的心腹手下厉声下令:
“传我的话!动用一切力量,给我把叶远抓回来!”
“要活的!我要让他跪在子昂的病床前,磕头认罪!”
“然后,一点一点地,把他加诸在子昂身上的痛苦,全都还给他!”
“是!老爷!”手下领命,立刻转身去安排。
赵元坤看着窗外省城的高楼大厦,脸上露出残忍的狞笑。
叶远,你以为躲起来安全了?
我要让你知道,得罪赵家的下场!
……
当天下午,云湖苑别墅外,来了几个不速之客。
三辆黑色的商务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别墅不远处,车上下来七八个穿着黑色紧身T恤,眼神凶狠,气息精悍的男子。
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,他打量了一下环境,一挥手,带着人径直朝别墅大门走去。
别墅内,叶远正在静室打坐,神识早已察觉到外面的动静。
他缓缓睁开眼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。
来得真快。
这时,正在院子里练习叶远传授的基础拳法的周慕雪也听到了动静。
她如今耳目聪敏远超常人,立刻警惕地跑到门口,透过猫眼看到了外面那群来者不善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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