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安静蜷缩在角落、被药力压制的蚀心蛊阴毒黑气,仿佛被那逐渐活跃的至阳气息刺激到,突然猛烈挣扎起来!黑色的气流如同毒蛇般窜出,竟不再冲击寒阵,反而直扑正在吸收灵髓之气的金色光点!
“小心蛊毒反扑!”静慧师太脸色一变,立刻加大内力输出,护住主要经脉,同时分出一股力量试图拦截黑气。
沈清辞也察觉到了危险。此刻金色光点正在关键时刻,若被阴毒侵蚀,前功尽弃不说,还可能引发更剧烈的冲突,直接炸毁心脉!
千钧一发之际,沈清辞眼中寒光一闪。她一直留有余地!只见她左手如穿花蝴蝶般迅速拂过容璟胸前几处穴位,先前布下的寒阵金针微微调整角度,一缕极寒之气被她精准引导,如同冰冷的锁链,瞬间缠上那扑来的黑色气流!
至寒对至阴!
黑色气流被寒气一激,速度骤减,发出无声的尖啸。而沈清辞右手操控的金针引导并未停止,反而趁着黑气被阻的刹那,引导着最后一缕较强的灵髓之气,彻底融入金色光点!
“嗡——”
仿佛一声轻微的共鸣从容璟体内传出。那金色光点猛地一亮,瞬间扩大,化为一片温暖而坚韧的金色光晕,牢牢护住了心脉核心。与此同时,“凤凰劫”的赤红毒流被这光晕压制,退缩了至少三成!蚀心蛊的黑气也被光晕边缘散发的阳和之气逼退,重新蜷缩回角落,虽未消除,但显然被进一步压制。
成功了!至少是阶段性的成功!
沈清辞长舒一口气,整个人几乎虚脱,后背衣衫尽湿。她缓缓收回金针,只留下几根稳固寒阵和辅助疏导的。
静慧师太也收回内力,仔细探查容璟脉象,半晌,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:“心脉暂时稳住了!至阳本源被激发护体,‘凤凰劫’毒性被中和压制近半,蚀心蛊亦受克制。虽未根除,但性命暂时无碍,寒阵可以维持更久,为我们寻找彻底解毒之法赢得了时间。”
暖阁内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庆幸声。皇帝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些许。
沈清辞顾不得疲惫,再次为容璟详细诊脉。脉象虽仍虚弱,却有了根基,不再是无根浮萍。她注意到,那护住心脉的金色光晕中,除了至阳本源的气息,似乎还隐隐流转着一种极为古老深邃的韵律,与她之前感知到的《烈阳诀》痕迹有些相似,却又更加精微浩大。
容璟的睫毛再次颤动,这一次,他缓缓睁开了眼睛。眸色初时有些茫然,随即恢复清明,只是带着深深的疲惫。他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体内的变化,尤其是心口那团温暖而有力的守护,以及明显减轻的焚痛与阴冷。
他的目光落在近在咫尺、脸色苍白、汗湿鬓发的沈清辞脸上,又看了看旁边悬浮着黯淡了许多的赤阳灵髓和周围关切的人群。
“……我又欠你一次。”他的声音依旧沙哑,却比之前多了些力气,眼神复杂地看着沈清辞。
“是鬼狐提供了方法和线索。”沈清辞避开他过于深邃的目光,简单将交易之事说了一遍,包括观星台密室和那个诡异的三瞳眼标记。
听到“三瞳眼”标记时,容璟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,但并未多言。
皇帝此时开口道:“容世子既已暂时稳定,沈氏女,你之前代朕应允鬼狐之事,也该履行了。孙太监,传令天牢,准备一间审讯室,朕要亲自听听,这鬼狐到底想从逆子那里得到什么!”
“陛下,”容璟忽然出声,虽然气虚,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,“请允许……臣一同前往旁听。”
皇帝看了他一眼,沉吟片刻:“你伤势未愈……”
“事关北燕耶律弘,或许……也有关于臣身上之毒的线索。臣……必须知晓。”容璟坚持。
最终,皇帝点了点头,吩咐准备软榻,抬着容璟前往天牢。沈清辞自然也被要求同行,毕竟交易由她经手。
天牢深处,阴冷潮湿。一间特制的审讯室内,墙壁厚重,只有一扇小窗透气,室内点燃了数盏牛油灯,光线昏暗。瑞王夜凌云被精钢锁链牢牢锁在石椅上,形容狼狈,眼神却依旧带着不甘的戾气。
皇帝端坐主位,容璟半躺在角落的软榻上,沈清辞和静慧师太立在另一侧,甲一、墨羽及数名影卫隐匿在暗处。
不多时,戴着面具、一身灰袍的鬼狐被影卫“请”了进来。他步伐从容,仿佛不是进入天牢,而是闲庭信步。目光扫过室内众人,在容璟身上停留一瞬,又在沈清辞脸上掠过,最后定格在瑞王身上。
“陛下,老朽如约而至。”鬼狐微微躬身,声音嘶哑。
“鬼狐先生,你只有一炷香时间。”皇帝冷声道,“问吧。”
鬼狐点点头,走向瑞王。瑞王抬起头,看着这个曾经的“盟友”,眼中迸发出怨毒的光芒:“鬼狐!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!若不是你……”
“瑞王殿下,”鬼狐打断他,声音平淡无波,“老朽今日来,只问你三件事。第一,当年你从南疆‘巫蛊教’圣女手中,除了蚀心蛊,是否还拿走了一枚‘三瞳圣眼’的令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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