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必须去。”她眼神重新变得坚定,甚至比之前更加锐利,“不仅是为了弄清身世、获得力量,更是为了完成母亲和守印一族未竟之事。那个邪恶的存在,必须被彻底封印或消灭!否则,天下苍生,永无宁日。”
容璟深深地看着她,从她眼中看到了不容动摇的决心,也看到了那份属于“守印者”的担当。他心中既骄傲又担忧,最终化为一声轻叹,将她拥入怀中:“好,我陪你。无论那是龙潭虎穴,还是无间地狱。”
两人相拥片刻,沈清辞忽然想起指环之前那异常的震动,犹豫了一下,还是说了出来。
容璟听完,眉头紧锁:“指环对‘圣主’的称谓有反应……这有两种可能。一是制造指环的材料或附着的守印族意志,对那个邪恶存在有着本能的敌意和排斥。二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声音更沉,“这指环本身,或许曾与那个存在,或者其力量,有过直接的对抗甚至……被污染过?所以才会在听到相关称谓时产生应激反应。”
被污染过?沈清辞心头一跳,下意识想取下指环查看,却被容璟按住。
“先别动。”容璟摇头,“目前看来,指环对你的保护作用是真实的,传递的记忆碎片也是真实的。即便真有‘污染’,也应该是被守印族的力量净化或压制了。贸然取下或深究,反而可能打破平衡,引发不测。我们只需留意它的异常反应,或许……它能成为我们感应那个邪恶存在或其爪牙的‘预警器’。”
沈清辞点了点头,不再尝试取下指环,但心中对这个伴随自己多时的物件,多了几分审视与警惕。
就在两人商讨指环异状时,墨羽再次带来了新的消息,这一次,是关于先遣队的。
“主子,夫人,先遣队刚刚用秘法传回第一份消息。”墨羽脸色有些古怪,递上一张用特殊药水处理后显现字迹的薄绢,“他们一路顺利,已接近寒渊城。但在距离寒渊城还有百余里的一个小镇歇脚时,听到了一个……令人不安的传闻。”
沈清辞和容璟看向薄绢,上面字迹潦草,显然书写时颇为匆忙:
“已近寒渊。沿途听闻,近三月来,嚎风峡方向夜间常有‘幽蓝鬼火’漂浮,范围渐广。更有人声称,在暴风雪夜,听到峡中传来似人非人、似兽非兽的‘哀嚎’与‘呢喃’,闻者心神恍惚,重者疯癫。本地萨满言,乃‘冰渊之灵’躁动,大凶之兆。另,打探得知,前朝观测据点位于峡口东侧崖壁,早已废弃,但月前曾有不明身份之黑衣人数次出入,行踪诡秘。我等将按计划,分头探查峡口与据点。后续再报。”
幽蓝鬼火?哀嚎呢喃?冰渊之灵躁动?还有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出入废弃据点!
这绝非好兆头!嚎风峡的异象,显然与“圣教”的活动、或者归墟/寒渊之眼封印的松动有关!而那些黑衣人,极有可能就是“圣教”或“深渊教派”的先遣人员!他们竟然已经摸到了前朝据点!
“看来,圣教的动作,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快,还要深入!”容璟眼神凌厉,“他们恐怕也在寻找进入寒渊之眼的方法,甚至可能已经在尝试!”
沈清辞握紧了拳头:“我们必须尽快赶过去!先遣队人手有限,一旦与圣教的人正面冲突,或者遭遇峡内的诡异,恐有危险!”
“我知道。”容璟按住她的肩膀,“但越是如此,我们越不能仓促。京城这边必须稳住,不能让他们看出我们急于北上的真实意图。而且,北行绝非易事,我们需要更周全的准备,特别是应对极寒和可能遭遇邪术、诡异生物的手段。”
他沉吟片刻,对墨羽道:“传令先遣队,以探查为主,尽量避免与黑衣人正面冲突,尤其注意自身安全。重点确认黑衣人的人数、实力、活动规律,以及他们是否已经找到了进入峡谷深处或据点内部的方法。同时,尽可能收集关于‘幽蓝鬼火’和‘哀嚎’的更多细节。另外,让我们在北燕境内的所有暗线都动起来,密切关注寒渊城及周边区域的任何异常人员流动和物资调集。”
“是!”墨羽领命。
容璟又转向沈清辞:“清辞,这几日你除了继续熟悉力量,还需要开始了解极北之地的环境、生存技巧,以及可能遇到的危险生物和应对之策。我会让人整理相关资料给你。另外,我们还需要准备一些特殊的物资,比如能抵御极寒和阴气的衣物、药物、火种,以及……可能用到的、蕴含阳刚正气或能克制邪祟的器物。”
沈清辞点头应下。她知道,此去北境,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硬仗,不仅仅是对抗敌人,更是对抗严酷的自然环境和那些未知的恐怖。
就在他们紧锣密鼓筹备之时,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,于傍晚时分,来到了听澜别院。
来者竟是多日未见的永宁侯——沈清辞的父亲,沈峻。
沈峻看起来比之前苍老憔悴了许多,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忧虑与尴尬。他此次前来,既非以父亲的身份,也非以永宁侯的身份,倒更像是一个忐忑的请托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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