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起左手,指间的墨色指环在夜明珠光下泛着幽深的光泽,不再有之前的冰冷或滚烫,而是变得温润内敛,仿佛与她血脉相连。“这‘镇魂戒’似乎能稳定心神,强化对邪祟的感知与克制,还能……一定程度上储存和提纯我修炼出的守印之力。”
容璟握住她的左手,指腹轻轻摩挲着指环,感受着其中蕴含的、与沈清辞同源的平和而古老的力量,眼中满是赞叹与骄傲。“很好。如此一来,你便有了自保与对敌的更多手段。”他顿了顿,语气转为严肃,“但切记,力量增长需循序渐进,不可操之过急,尤其与那‘永寂深渊’相关的存在对抗,心性修为尤为重要,切莫被其力量或低语蛊惑。”
沈清辞迎上他关切而郑重的目光,心中暖流淌过,重重点头:“我明白。传承中也再三强调心志坚定、明辨本心的重要性。你放心。”
两人又低声商议了片刻北上细节。容璟虽伤势未愈,但头脑清醒,决策果断。他判断,圣教在寒渊城必然布下天罗地网,正面强攻或潜入都极难。或许可以借助影龙卫和听风楼的渠道,先与北境三州忠于朝廷的驻军或地方势力取得联系,获取更多情报和支持,再图打算。同时,嚎风峡的异动是重中之重,必须设法查清圣教到底在那里进行何种仪式,与星门封印有何关联。
正说着,石室门被轻轻叩响,影一的声音传来:“侯爷,县主,卑职有最新情报呈报。”
“进来。”
影一推门而入,手中捧着一叠刚刚译出的密报,脸色比平日更加肃穆。“侯爷,县主,北境急报。两个时辰前,寒渊城‘深渊教派’在城中心广场举行了一场公开的血祭仪式,宣称已得‘圣物’彻底认可,并展示了……一道自嚎风峡深处投射而出的、持续了约半炷香时间的巨大幽蓝光柱,光柱中隐约有类似星门的虚影轮廓。他们声称,这是‘圣主’即将归来的征兆,号召所有信徒于三日后齐聚嚎风峡外,举行‘终极迎圣大典’。”
幽蓝光柱?星门虚影?
沈清辞与容璟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与急迫。圣教竟然已经能引动星门异象?虽然可能只是借助某种邪法或污染后的“冰魄幽兰”母株力量制造的投影,但这表明他们对星门的侵蚀已经到了相当危险的程度!
“另外,”影一继续道,“我们在寒渊城外的暗哨确认,先遣队最后一批传讯后便失去了联系,疑似暴露遇险。北燕朝廷方面,今日清晨正式发布诏令,以‘剿灭异端、维护北境安宁’为名,集结了三万精兵,由北燕大皇子耶律弘(就是之前北境犯边被容璟击退的那位)统率,向寒渊城方向开拔。但其行军路线与速度颇为蹊跷,似有观望甚至……与‘深渊教派’暗通款曲之嫌。”
耶律弘?北燕出兵?局势更加复杂了!
“还有一事,”影一迟疑了一下,“袁监正通过特殊渠道传讯,他昨夜观星,发现对应寒渊方向的‘北落师门’星辰,其星光中染上了一丝极淡的、与京城邪雾同源的冰蓝晦气,且星辰本身的光度在持续缓慢减弱,星位也发生了微小偏移。他推断,寒渊星门的封印正在被持续削弱,且其‘坐标’可能因外力干扰而发生不稳,若任其发展,恐有失控或提前洞开的风险。监正建议,若二位决定北上,务必携带‘星钥’,并尽可能在星象相对有利的时辰接近星门区域。”
星门坐标不稳?可能提前洞开?
这无疑是雪上加霜!圣教的血祭大典、北燕大军的动向、星门封印的松动……所有压力都指向了三日后!
容璟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,眼中的锋芒几乎化为实质。“三日后……看来,这就是他们最后的期限了。我们必须赶在这之前,抵达嚎风峡,破坏他们的仪式,阻止星门被强行开启或污染加剧!”
沈清辞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迫感。她握紧玉佩和星钥,沉声道:“你的伤势……”
“无妨,已可行动。”容璟打断她,语气斩钉截铁,“此地到寒渊,快马加鞭、换乘影龙卫的隐秘渠道,两日一夜应可抵达外围。我们还有时间。”
他看向影一:“立刻准备,半个时辰后出发。选用最精良的快马和装备,安排最熟悉北境地形的向导。通知我们在北境的所有力量,向寒渊城西北方向集结待命,但务必隐蔽,听候指令。另外,将北燕耶律弘大军的动向和袁监正的星象预警,以最高密级呈报陛下。”
“是!”影一凛然应命,迅速转身去安排。
石室内再次只剩下两人。容璟看向沈清辞,目光中既有歉意,也有不容置疑的坚定:“清辞,此去凶险,远超以往。你……可准备好了?”
沈清辞迎上他的目光,没有丝毫退缩,只有一片澄澈的冰寒与决然:“从我决定寻找身世、为母亲复仇那一刻起,就已准备好面对任何凶险。更何况,如今这已不仅仅是我个人的恩怨,更是关乎无数人生死的使命。容璟,你在,我在。我们一起,去会会那所谓的‘圣主’,还有那些藏头露尾的魑魅魍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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