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境有个寒城,那地方的风雪就跟刀子似的。
三天前啊,周猛在城中心弄了个三丈高的台子,用玄铁铸了个榜,上面写着“无名擂”三个大字。那字写得就跟拿剑砍出来似的,透着一股又羞辱人又带着血性的狠劲儿。
旁边还刻了些小字呢,写着“背棺人要是敢来,打一回就把你的名字给削了,打四回就把你的剑给弄断了。”这消息传到临溪镇的时候,苏锦瑟正在桌子前,灯下面呢,她的手指头轻轻摸着《定榜密谕》副本的边儿。那纸啊,都发黄了,还卷起来了,可沉得很呢,就好像有千斤重。
她的眉头稍微皱了一下。
周猛虽然看着像个粗人,是铁拳门出来的,就靠着一双铁掌打到了风云录的第九十八名。但是这人可不是没脑子的笨蛋。
他哥哥三年前在“黑水渡围杀案”里死了。而那一仗呢,是她爸爸主持的清剿行动,不过被人故意给歪曲了。
现在他跑出来设这个擂台,表面上是为他弟弟报仇,要打压顾夜白这个突然冒头的背棺人,实际上啊,背后肯定有人在指使他。
裴文渊这个名字就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了。
果不其然,探子回来报告说:周猛是裴家的远亲,他妈妈以前是天机阁老仆人的女儿。
这个擂台可不是什么私人恩怨,这是那些世家大族对从草根爬上来登上榜单的人的公开打压,这就是一场精心谋划的舆论上的围剿啊。
苏锦瑟放下笔,烛光把她眼睛里的冷光给照出来了。她本来是想按兵不动的,为啥呢?因为这个时候要是冒冒失失地去应战,那不就正好掉进对方设好的圈套里了嘛。
就在她刚刚把密谕合上的那一瞬间,就听到门外“砰”的一声,闷响传来。
哟,原来是棺材落地了。
顾夜白就站在屋檐下面呢,肩膀上落着霜雪,他那长剑已经收到棺材里头去了,不过还能看到有那么一抹寒光闪闪的刀刃,隐隐约约地在棺材木缝之间露着呢。
他抬起头看着她,声音低低的,就像地底下的脉络在震动似的,说道:“他们想踩着我的名字往上爬,哼,那我就踩着他们的名字上去。”
在那一刻,苏锦瑟没有去劝阻他。
她突然就想通了,这一场战斗啊,可不单单是她的一盘棋局了,更是顾夜白要走的道儿。
所以呢,当天晚上,影坊里就灯火通明的。
苏锦瑟亲自拿起笔,在七张薄皮上把《风雪断名》这个剧的整个纲要都给勾勒出来了。那剧情啊,是一幕比一幕来得激烈,一折比一折让人惊心。
小刀马就跪在旁边,听着苏锦瑟一句一句地讲解机关是怎么布置的。她说啊,这皮影要是遇到强光的话呢,就会显示出血痕来,就好像真人在流血一样;要是遇到特别冷的情况呢,里面就会有铜丝开始震颤,还能发出剑鸣的声音;还有啊,这里面有暗格,暗格里藏着药粉,只要一点燃,那烟雾就能变成“冤魂索命”的样子。
“这可不是一场戏。”苏锦瑟一边说着,一边把图纸封到一个特制的皮箱里头,“这可是人心的火种啊。”
然后她就吩咐小刀马马上出发,带着这个箱子往北边去,一定要赶在第四场战斗之前到达寒城。又让铁脚童偷偷出去了,还让他带句话,这话只能说给老兵会里那些戍边守了十年的老卒听:
“这回啊,不是去看什么英雄,是去瞅瞅人心是不是比雪还冷。”
就在这时候呢,京城的裴府里。
裴文渊收到了密报,嘴角轻轻往上一翘,拿起笔就写了批注:“让他赢。”
那墨水还没干呢,他又接着写了一句:“赢得越难看,把他从名册上除掉的时候就越狠。”
可他没料到啊。
大家都知道的公论这东西,可不是从娘胎里就有的,那都是人写出来的。
风雪交加的夜里,寒城的人都跑空了,大街小巷都没什么人。
擂台上点起了九盏青铜灯,那火光晃晃悠悠的,照着玄铁大榜上的“无名”两个字,就好像这俩字随时都会被风雪给吞掉似的。
第一仗的时候,对手是个在江湖上混日子的人,一上来就呸了一口,骂道:“你个抬棺材的也敢称自己是大侠?你背着的是死人呢,还是你自个儿的坟啊?”
话还没说完呢,顾夜白就往前迈了一步,那剑快得像闪电一样,一下子就挑断了这人的手腕筋,不过倒是没要他的命。
那人疼得嗷嗷叫,倒在地上,手里的兵器也脱手飞出去了,结果顾夜白又反手把兵器扔回他怀里。
顾夜白说道:“你师父教你的本事,可不是用来骂人的。”说完,他就转身退到擂台的角落,衣服上沾着血,可是人站在那儿一动不动。
老百姓们一下子就炸开锅了。
到了第二仗,对手搞偷袭,朝着顾夜白的膝盖就踹了过去。顾夜白他居然不躲,就那么硬生生地挨了一下,那肋骨断裂的声音都能清楚地听到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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