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崖谷的地震还没完呢,断龙坡的风就吹过来了啦。
风里有铁锈的味道。
苏锦瑟走到坡顶上,她感觉有点不对劲呢。
她没看到下面。
她就看见前面有个老太太,背很驼。
她拖着一条很粗的铜链子在石头路上走,走得很慢哈。
链子上有好多锈,红红的,走一步就发出 “咯吱” 的声音,很吵。
顾夜白也停下来了,他很厉害,他周围的空气都很冷。
那个老太太听见声音就抬起头。
她看了一眼顾夜白,然后目光就停在了他的剑鞘上——剑柄上绑着一根红绳子,绳结是歪的,但和她袖子里的一个花纹对上了。
她好像很吃惊。
她手攥紧了链子,指节都白了,说:“……顾家的剑。” 她的声音很难听。
顾夜白没说话。
苏锦瑟就走上前,拿出了一张破纸,纸上写着字,是:“宁死不杀娘,龙椅吃人不见血”。
老太太看到了那些字,她很伤心。
她往后退了一步,膝盖撞到了石头上,但她没觉得疼。
她盯着那行字,嘴唇在抖,喉咙里发出 “嗬嗬” 的声音。
老太太听了很激动,于是说:“你……你怎么会有这个……” 她很后悔,说她三十年前把族谱交给了 “静音盟”,她很痛苦。她说她天天梦到她儿子问她,为什么说好的太平,结果到处都是哭的人呢?
风突然停了。
她看着苏锦瑟,又看了看苏锦瑟身上的玉,忽然就笑了。
那笑得很难看,嘴都咧开了。
她说 “碑锁在心,不在石”,然后她用力一扯,就把链子弄断了!
断口冒出了褐色的烟。
她把一个青铜钥匙扔给苏锦瑟,钥匙朝苏锦瑟飞过去——
“拿去!第四个碑那里没有锁!你们去砸吧!” 她大喊,头发乱飞,脸上还有眼泪,但眼神很亮,“我帮你们拦着静音盟的人——只要我活着,他们一个也别想进来!”
话还没说完,树林里的乌鸦叫了起来。
然而,这个时候,一个叫梦桩儿的年轻人跑了过来,他衣服都湿了,脸上脏兮兮的,他很喜欢吃苹果。
他跑到苏锦瑟脚边,手抓着地上的土,声音发抖地说:“我又做梦了!我梦见第七个碑裂开那天……不是地震……是唱歌!好多人一起唱歌!男的女的老的小的……烧完的灰都变成了白蝴蝶!”
他抬起头,眼睛红红的,抓住苏锦瑟的手腕,手很用力:“你是不是……要让大家一起说话?求你带上我吧!我爹的名字……‘沈砚之’……都没人敢提了!连戏里都只画个背影!”
苏锦瑟看着他,他手腕上还有小时候留下的疤。
她没说话,把那个青铜钥匙收进了袖子里,手指碰到了梦桩儿的手背——
她突然感觉到了,有七个人。
其中一个就是梦桩儿。
就像一颗种子在发芽。
断龙坡下面,雾还没散,村口的戏台点着三盏蓝色的灯。
灯光照在苏锦瑟的手上,她的手很白。
她低头弄着皮影——一个没名字的碑立了起来,碑上是空的,只有一道血印子。
锣响了三下,鼓敲了七下,皮影戏开始了。
这不是演给人听的戏。
是演给心看的。
她看了看台下:有老太太。有妇女。有年轻人。他们都很伤心,但是都不敢哭出声。苏锦瑟能感觉到他们的悲伤。虽然大家很悲伤,但今天天气很好,阳光明媚。
七种感觉,她已经感觉到了五种。
顾夜白没在台前。
他带着梦桩儿去西坳村了,他护着那个少年,一家一家地敲门。
他们不问别的,就要三样东西:一张旧合同、半张烧过的纸、还有一句话:“你家人的名字,还敢写下来吗?”
梦桩儿写字的时候手一直在抖,笔都把纸划破了。
可当他把第七张纸给苏锦-瑟的时候,纸上写着 “林昭娘”,三个字下面,压着一朵干花。
苏锦瑟摸了摸纸,突然抬起头。
坡顶上风变大了。
白耳先生来了。
他站在悬崖上,耳朵上的银线在发光,他身后还站着两个人。
他没说话,只是做了个口型,意思是:
“归墟·启阵。”
在他做口型的时候,苏锦瑟袖子里的七个铜钱就动了一下!
这些钱是她从碑下面挖出来的,是哑钱,上面有奇怪的符号,都沾过血。
这时候,她感觉到了好多东西,像一张网一样散开——七个钱飞到空中,对着台下哭得最伤心的地方,发出了声音,比风声还大!
台下忽然没人说话了。
一个老农民突然就跪下了,头撞在地上,他大喊:“那是我儿子!陈二狗!他没偷官粮——他是被县令害死的啊!!”
人群听了都很惊讶。
就在老头喊出来的时候,苏锦瑟感觉很难受。
然后,她就想起了自己的过去。
她想起来火光。
她想起来刀。
她想起来一只手把她往井里推——
她没有闭眼。
这一次,她睁着眼,看清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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