计议已定,秦熹当即找来心腹捕头张三,让他去办这件事。张三是个惯会栽赃陷害的老手,他先找了个与于冕身形相似的死囚,扮成“吴二”的模样,然后又伪造了一封“通金密信”,信上的字迹特意模仿于冕的笔法,还在信里提到了沈仲书的名字,说要和沈仲书里应外合,颠覆南宋。
一切准备就绪,就在三天后的夜里,张三带着二十多个捕快,气势汹汹地包围了于氏笔墨斋。当时于冕正在后院给老娘熬药,听到前院的砸门声,连忙跑出去查看。“奉旨拿人!于冕勾结金国奸细,通金叛国,给我拿下!”张三一声令下,捕快们蜂拥而上,不容分说就把于冕捆了起来。
柳氏吓得魂飞魄散,连忙扑上来:“你们凭什么抓我儿子!我儿子是冤枉的!”张三一脚把柳氏踹倒在地:“老东西,再敢阻拦,连你一起抓!”说罢指挥捕快们在铺子里乱翻,很快就“搜”出了那封伪造的密信和所谓的“吴二”信物。于冕一看,气得浑身发抖:“这是栽赃陷害!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吴二!”张三冷笑一声:“人赃并获,还敢狡辩?带走!”
捕快们押着于冕就往府衙走,街坊邻居们都出来围观,议论纷纷。周先生一看于冕被抓,急得直跺脚,连忙跑去告诉沈仲书。沈仲书刚到家没一会儿,一听这话,当即就往府衙赶,可刚到府衙门口,就被拦了下来。张三早就得了秦熹的吩咐,不准沈仲书见于冕,还威胁他说:“沈举人,你还是少管闲事,这于冕通金叛国,还供出了你,小心引火烧身!”
沈仲书又惊又怒,他知道这是秦熹故意牵连自己,可眼下没有证据,根本没法辩解。他只好先回家,想办法营救于冕。可他一个新科举人,无权无势,找谁帮忙都没用。有人劝他去找济公活佛,说那和尚神通广大,定能救于冕。沈仲书一拍大腿:“对呀!我怎么把济颠和尚忘了!”
可沈仲书根本不知道济公在哪。有人说看见济公在西湖边的酒肆喝酒,沈仲书就跑到西湖边,一家家酒肆去找。找了整整一天,终于在“醉仙楼”找到了济公。当时济公正抱着一只烧鸡,喝着黄酒,吃得不亦乐乎。沈仲书连忙上前,“噗通”一声跪下:“济师父,求您救救于冕兄弟!他被秦熹陷害,说他通金叛国,马上就要问斩了!”
济公嚼着鸡肉,含糊不清地说:“别急别急,先陪我喝两杯。”沈仲书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:“济师父,都什么时候了,您还喝酒啊!于冕明天就要过堂了,秦熹那奸贼肯定会屈打成招的!”济公把鸡骨头一扔,抹了抹嘴:“放心吧,有我在,那小伙子死不了。你先回去,明天卯时三刻,去府衙门口等着,我自有办法。”沈仲书半信半疑,但也没有别的办法,只好先回去了。
再说于冕被押进大牢后,张三就奉秦熹的命令,对他严刑拷打。先是打了四十大板,打得于冕皮开肉绽,然后又用夹棍夹他的手指,用烙铁烫他的胳膊。于冕疼得死去活来,但始终不肯认罪:“我是冤枉的!你们就是打死我,我也不会认这莫须有的罪名!”张三见他骨头硬,就找来狱卒,吩咐他们好好“照顾”于冕,想让他在牢里受尽折磨,最后屈打成招。
这大牢里的狱卒都是些见钱眼开的主,得了张三的好处,对於冕百般刁难。不给水喝,不给饭吃,还把他关在最潮湿、最阴暗的牢房里,里面全是老鼠和蟑螂。于冕本就受了重伤,再加上牢房里的环境恶劣,没过一天就发起了高烧,迷迷糊糊中,他只想着老娘,想着自己要是死了,老娘可怎么办。
第二天卯时三刻,府衙升堂。秦熹亲自坐镇,两旁衙役齐声喊“威武”,气氛阴森恐怖。于冕被两个狱卒拖上堂来,浑身是伤,连站都站不稳。“于冕,你勾结金国奸细,通金叛国,还不从实招来!”秦熹一拍惊堂木,厉声喝道。于冕抬起头,虚弱地说:“我没有通金叛国,是你栽赃陷害我!”
“哼,人赃并获,还敢狡辩!”秦熹让人把密信和信物拿上来,“这是不是你的字迹?这是不是从你铺子里搜出来的?”于冕一看,说:“这字迹是模仿我的,我根本没写过这封信!”秦熹冷笑一声:“看来不动大刑,你是不会招了!来呀,大刑伺候!”
就在衙役们要上前动手的时候,堂外突然传来一声喊:“阿弥陀佛,秦大人,且慢动手啊!”众人抬头一看,济公摇着蒲扇,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。秦熹一见济公,脸色顿时沉了下来:“疯和尚,公堂之上,岂容你胡闹!来人,把他赶出去!”
“慢着!”济公蒲扇一挥,衙役们就像被定住了一样,动弹不得。“秦大人,你说于冕通金叛国,可有证据?”济公问道。秦熹指着密信说:“这就是证据!字迹为证,还有信物,难道还不够吗?”济公嘿嘿一笑,拿起密信看了看:“这字模仿得倒是有几分像,可惜啊,破绽太多了。于冕写的‘之’字,最后一笔是带钩的,而这信上的‘之’字,最后一笔是直的,这可不是他的笔法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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