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道全愣了一下,以为是自己咒语念错了,又重新念咒拘魂。这次魂魄刚要靠近尸体,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走了。如此反复三次,孙道全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,他这才意识到有人在暗中破他的法术。他猛地回头,只见人群角落里站着一个穷和尚,身穿破僧袍,头戴破僧帽,脚踩破草鞋,手里还拿着半块啃剩的狗腿,正是济公。
孙道全一眼就认出了济公,气得脸色铁青,冲上前去照着济公的脸上“呸”地啐了一口:“好你个疯和尚!上次坏我好事还不够,这次又来搅我的局!”济公摸了摸脸,嘿嘿一笑:“老道,别这么大火气嘛。我不过是看你这法术练得不精,帮你指点指点。”说着身子一仰,直挺挺倒在地上,蹬了蹬腿,咧了咧嘴,“呕”的一声,竟是断了气。
众人顿时炸开了锅:“不好了!老道把和尚啐死了!”“这可出人命了!”负责维持秩序的衙役见状,赶紧冲上来,抖开铁链就把孙道全锁了起来。孙道全急得直跺脚:“无量天尊!你们抓错人了!是他自己死的,跟我没关系!”衙役哪里肯信,拉着他就要往衙门走。
就在这时,躺在地上的姚荒山突然动了动,手指微微抽搐起来。史丹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,吓得魂飞魄散:“不好!他要是活过来,我讹人的事不就露馅了吗?”他趁众人不注意,悄悄走到姚荒山身边,伸出手照着他的心口狠狠按了下去。雷玉正好回头瞧见,大喝一声:“史不得!你干什么!”史丹被吓了一跳,赶紧缩回手,强装镇定道:“雷头,我……我是想帮我舅舅顺顺气,让他早点醒过来。”雷玉哪里会信,他走到姚荒山身边,见他已经睁开了眼睛,便对史丹道:“快,扶你舅舅起来。”史丹无奈,只好伸手去扶姚荒山,嘴里还不停叫着:“舅舅,舅舅,你醒了?”
姚荒山被扶起来后,突然开口说话了,可他的声音却变得粗声粗气,和济公的声音一模一样:“好你个史不得!竟敢冒充我的外甥讹人钱财!上次我讹当铺的钱,就是你跑去通风报信,坏了我的好事。这次又想拿我当幌子敲竹杠,看我不收拾你!”
众人一听,都明白了过来,原来这是济公附在了姚荒山的身上。史丹吓得脸色惨白,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:“圣僧饶命!圣僧饶命!我再也不敢了!”姚荒山(济公)瞪了他一眼:“想让我饶你也可以,赶紧把你舅舅背回家好好照料,要是再让我看见你讹人,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史丹连连磕头:“我知道了,我知道了!”说着赶紧背起姚荒山,拔腿就往外跑。雷玉怕他耍花样,叫了两个衙役跟着他,嘱咐他们一定要看着史丹把姚荒山背回家。史丹背着姚荒山,心里叫苦不迭——他哪里有什么家,他媳妇在河沿开了个娼窑,他平时就住在那里。
史丹背着姚荒山一路来到娼窑门口,他媳妇正在门口嗑瓜子,见他背着个死人回来,顿时火冒三丈:“好你个杀千刀的!我这里正做生意呢,你背个死人回来晦气不晦气?赶紧给我扔出去!”史丹赶紧捂住她的嘴:“别嚷!这是我舅舅,刚醒过来,你赶紧扶他进屋歇歇。”他媳妇将信将疑,只好帮着他把姚荒山扶进屋里,放在炕上。
史丹见姚荒山闭着眼睛,以为他又昏过去了,便凑到他耳边小声叫:“舅舅,舅舅?”叫了好几声,姚荒山都没有回应。史丹伸手摸了摸他的鼻子,发现已经没了气息——这次是真的死了。他媳妇一看,顿时炸了:“好你个忘八羔子!你竟然背个死人回来骗我!我看你是不想活了!”说着就要去官府告他。
史丹赶紧拉住她,苦苦哀求:“娘子,你别冲动。事到如今,也只能先把他埋了。要是官府知道了,我这讹诈的罪名可就坐实了,到时候咱们俩都得吃牢饭。”他媳妇一想,也觉得有道理,便问:“可咱们哪有钱买棺材啊?”史丹皱着眉头想了想,突然眼睛一亮:“隔壁的狗阴阳不是懂这些吗?咱们找他来问问,说不定他有办法。”
狗阴阳名叫狗剩,是个半吊子阴阳先生,平时靠帮人看风水、批八字混日子。史丹把他请来后,狗剩围着姚荒山的尸体转了两圈,摸着下巴道:“史兄弟,这事儿不好办啊。要是偷偷把他埋了,万一被人发现了,就是偷埋尸体,罪名可不轻。要是报官,你这讹人的事也得败露。”
史丹赶紧给狗剩塞了二两银子:“狗大爷,您就给想想办法吧,只要能把这事儿摆平,我再给您加钱。”狗剩接过银子,掂了掂,微微一笑:“办法也不是没有。你就说这是你舅舅,心疾突发而亡,然后风风光光办场丧事。这样一来,既掩人耳目,又不会让人怀疑。”史丹苦着脸道:“可我没钱办丧事啊。”
狗剩眼珠一转,指了指史丹的媳妇:“你媳妇不是有不少首饰吗?拿出去当了,再把她那间娼窑盘出去,办丧事的钱不就有了?”史丹一听,有些犹豫:“这……这不好吧?”他媳妇却急了:“都什么时候了,还顾着这些!只要能把事儿摆平,盘了娼窑就盘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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