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这一年的端午刚过,临安城就透着一股子邪性。按说初夏时节,就算有雨也该是和风细雨,可这临安城外的钱塘江,连着半个月翻江倒海,大潮退了又涨,涨了又退,江边的渔村被冲毁了七八个,渔民们哭天抢地,只能逃到城里投奔亲友。临安知府王大人急得满嘴燎泡,一边组织百姓赈灾,一边派人去灵隐寺请济公活佛。
这时候的济公,正在灵隐寺的山门外啃鸡腿呢。只见他穿着件油光锃亮的破僧袍,露着半截胳膊,脚上的草鞋只剩了一根绳,拴着脚后跟勉强不掉。旁边小和尚志明捂着鼻子劝他:“师父,您少吃点吧,这鸡腿都放三天了,再吃要闹肚子的。”济公把鸡腿骨一扔,打了个饱嗝,抹了把嘴笑道:“阿弥陀佛,酒肉穿肠过,佛祖心中留。我这肚子是铁打的,别说三天的鸡腿,就是三年的腊肉也能消化。”正说着,知府衙门的差役就气喘吁吁地跑来了,见到济公“扑通”一声跪下:“活佛,您快救救我们吧!钱塘江大潮作乱,百姓们快活不成了!”
济公眯着醉眼瞅了瞅差役,又抬头望了望天边,只见西北方向的云彩黑得跟墨汁似的,隐隐有雷声滚动。他摸了摸后脑勺,突然一拍大腿:“不好!是那孽畜出来作乱了!”差役忙问:“什么孽畜?”济公站起身,抄起破蒲扇扇了扇,道:“你可知那钱塘江底,有个修炼了八千年的猪婆龙?”差役吓得脸都白了:“猪婆龙?就是那长着鳄鱼身子、猪头龙鳞的妖精?”济公点点头:“正是这东西。它本是上古时期天河里的水神坐骑,后来犯了天条被贬下凡,藏在钱塘江底修炼。如今道行深了,想借着大潮上岸作乱,要把临安城变成一片泽国呢!”
志明在旁边听了,急忙道:“师父,那猪婆龙有八千年道行,咱们能打得过吗?”济公一撇嘴:“你这小和尚,胆子比芝麻还小。它道行再深,也是个孽畜,我自有办法收拾它。不过这临安城有佛祖庇佑,它暂时还不敢来,咱们得去绍兴府白水湖堵它。”差役不解:“活佛,它在钱塘江作乱,怎么要去白水湖堵它?”济公嘿嘿一笑:“这你就不懂了。猪婆龙要成气候,得找一处‘三水汇流’的宝地吸收灵气,白水湖连通着钱塘江、曹娥江和鉴湖,正是它要去的地方。咱们赶在它前头,先断了它的灵气来源!”
说走就走,济公也不回寺里换衣服,揣了两个馒头就跟着差役下了山。刚到山门口,就见一个身穿白僧袍的年轻和尚迎面走来,这和尚面如冠玉,手持降龙杖,脚下生着淡淡的祥云,正是济公的二徒弟悟禅,人称飞龙僧。悟禅见到济公,忙上前行礼:“师父,弟子算到您要去降妖,特来相助。”济公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笑道:“好小子,修为又见长了。不过那猪婆龙可不是寻常妖精,你可得小心点,别被它一口吞了。”悟禅躬身道:“弟子省得,有师父在,弟子不怕。”
三人一路往绍兴府赶,路上济公就给师徒俩讲起了猪婆龙的来历。原来这猪婆龙,在远古时候本是兴安百姓的图腾,因为能主管降雨,百姓们都供奉它。可后来它贪心不足,想窃取天河的水脉给自己增道行,被玉帝发现后打了八百大板,贬到人间。没想到它不知悔改,在钱塘江底修炼了八千年,不仅学会了呼风唤雨的本事,还能变化成人形,前些年就曾化作渔翁,骗走了江边渔民的孩子当祭品。
说话间,三人就到了绍兴府。刚进城门,就见街上百姓个个面带愁容,店铺都关着门,只有几个乞丐在路边蜷缩着。绍兴知府李大人早就带着衙役在城门等候,见到济公就哭丧着脸:“活佛,您可算来了!白水湖这几天怪事不断,湖里的鱼全翻了肚子,湖边的庄稼全枯死了,昨天还有两个打渔的汉子没了踪影,只留下一船血!”济公皱了皱眉,走到路边捡起一根枯草,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,道:“这是猪婆龙的妖气所致。它已经到白水湖了,正在湖里修炼‘血河大法’,要把这湖水变成血水,滋养它的道行。”
悟禅闻言,握紧了降龙杖:“师父,弟子这就去湖里收拾它!”济公一把拉住他:“别急!这猪婆龙在水里本事大增,你贸然下去不是它的对手。咱们先去湖边看看情况。”一行人来到白水湖岸边,只见往日清澈的湖水如今变得浑浊不堪,泛着一股腥臭味,湖边的芦苇都变成了暗红色,几只乌鸦在天上盘旋,时不时俯冲下来啄食水面上的死鱼。济公走到湖边,弯腰掬起一捧水,水刚到手里就变成了血水,还“滋滋”地冒着泡。
“好狠毒的孽畜!”济公把血水往地上一泼,地面立刻被腐蚀出一个小坑。他从怀里掏出个酒葫芦,拔开塞子喝了一口,然后把葫芦里的酒往湖里一倒,酒刚接触湖面就燃起了熊熊大火,烧得湖水“咕嘟咕嘟”冒泡,一股黑烟从湖里冒了出来,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咆哮:“哪个不长眼的,敢坏我的好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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