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进黑风林,只觉脚下的落叶厚达数尺,踩上去“沙沙”作响。林中静得出奇,连鸟鸣虫叫都没有,只有风吹过树叶的“呜呜”声,像鬼哭一般。悟真握紧禅杖,警惕地环顾四周,忽然觉得肩膀一沉,似乎有什么东西搭了上来。他心中一惊,猛地回头,却什么都没有。
“师父,刚才……”
“是獐妖的幻术,莫怕。”济公漫不经心地说道,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,随手撒在地上。铜钱落地,发出清脆的响声,原本阴暗的林间忽然亮了几分,那些“呜呜”的风声也消失了。“这妖精惯用幻术迷惑人,你记住,心不动则妖不侵,守住本心,方能辨明真伪。”
悟真点点头,将师父的话记在心里。又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,前方出现一座破败的山神庙。庙宇的屋顶塌了一半,神像倒在地上,碎成数块,供桌上积满了灰尘,还散落着几根动物的骨头。庙门虚掩着,里面漆黑一片,隐约能看到一双绿油油的眼睛,正死死地盯着他们。
“何方野僧,敢闯本座的地盘?”一个尖利的声音从庙里传来,带着一股腥气。济公走上前,一脚踹开庙门,笑道:“什么本座不本座的,不过是只偷鸡摸狗的獐子精,也敢在贫僧面前称雄?快把掳走的姑娘交出来,贫僧饶你不死。”
庙内的黑影动了动,缓缓走了出来。只见那妖怪身高丈二,浑身长满黄色的绒毛,脑袋像獐子,却长着一张人脸,塌鼻梁,尖下巴,一双绿豆眼透着凶光,嘴角还挂着血迹。它穿着一件破烂的道袍,手里握着一根桃木杖,杖头刻着诡异的符文。
獐妖打量着济公和悟真,桀桀怪笑:“我当是谁,原来是灵隐寺的济癫和尚。听说你佛法高深,今日我倒要见识见识。至于那姑娘,早已被我吸了半条魂魄,再过一日,她便会成为我的炉鼎,助我突破千年道行!”
悟真闻言大怒,大喝一声:“妖贼休狂!看杖!”说罢,举起禅杖便朝獐妖打去。獐妖侧身躲过,桃木杖一挥,一道黑气朝悟真射来。悟真只觉一股腥风扑面而来,头晕目眩,连忙后退几步,稳住身形。
“徒弟,小心它的毒雾!”济公大喊一声,从怀里掏出一把扇子,扇面上画着一个破碗,正是他的法宝破扇。他挥动扇子,一股清风刮过,将黑气吹散。“这獐妖的桃木杖浸过剧毒,沾之即死,不可大意。”
獐妖见毒雾被破,心中一惊,没想到这济癫和尚果然有几分本事。它不敢怠慢,口中念念有词,桃木杖往地上一点,庙周围的地面忽然震动起来,无数根藤蔓从地里钻出来,像毒蛇一样朝济公和悟真缠去。这些藤蔓通体发黑,上面长着尖刺,散发着刺鼻的气味。
“这是腐心藤,被缠住就会被吸干精血!”济公提醒道,挥动破扇,清风化作利刃,将藤蔓一根根斩断。悟真也反应过来,禅杖舞得密不透风,将靠近的藤蔓纷纷打落。但藤蔓层出不穷,刚斩断一批,又有新的钻出来,很快便将两人围在中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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