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你来我往,转眼就打了三十多个回合。马静的双锏势大力沉,每一招都带着千钧之力,如猛虎下山般凶猛,逼得华云龙连连后退;可华云龙的身法极为灵动,像条泥鳅似的绕来绕去,马静的双锏每次都差一点才能打到他。马静越打越急,双锏挥舞得越来越快,锏风呼啸,把周围的杂草都刮得倒向一边;华云龙却气定神闲,一边躲闪,一边还不忘讥讽马静:“黑炭头,你慢点打,别累着了!就这点速度,还想打到我?”
打到酣处,华云龙突然虚晃一招,故意卖了个破绽,转身就往旁边的树林里跑。马静以为有机可乘,怒喝一声“哪里跑”,提着双锏就追了上去。可他哪里知道,这是华云龙的计策——华云龙的轻功天下闻名,马静根本追不上他。眼看华云龙就要消失在树林里,马静心里又急又气,正想扔出双锏打他,突然从树后转出个破衣烂衫的和尚。这和尚头顶光溜溜的,只留着几缕花白的杂毛,身上的僧袍打了十几个补丁,颜色都快分不清了,手里摇着一把破蒲扇,扇面上还破了个洞,嘴里叼着个油光锃亮的鸡腿,正津津有味地啃着,油腻的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流。
那和尚见华云龙跑过来,慢悠悠地往路中间一站,挡住了华云龙的去路,嘴里塞满了鸡肉,含糊不清地说道:“阿弥陀佛,出家人不打诳语,你这小贼偷了人家的印信,还敢在此逞强,真是胆大包天!”华云龙正跑得飞快,冷不防被人挡住去路,差点撞在和尚身上。他稳住身形,皱眉打量着眼前的和尚,见他穿得破破烂烂,不像个得道高僧,反倒像个乞丐,顿时不耐烦地说道:“哪来的疯和尚,也敢管你爷爷的事?赶紧滚开,不然爷爷对你不客气!”说着,从腰间抽出那把三棱刮刀,刀身闪着幽蓝的光芒,显然淬了毒,对着和尚就砍了过去。
济公却丝毫不惧,轻轻摇了摇手里的破蒲扇,嘴里嘟囔着:“善哉善哉,年轻人火气真大。”就在刮刀快要砍到他身上的时候,济公突然一扇蒲扇,一股强劲的劲风凭空袭来,华云龙只觉得脚下一滑,“扑通”一声摔了个狗啃泥,嘴里塞满了尘土。三棱刮刀也飞了出去,插在旁边的树上,刀柄还在嗡嗡作响。华云龙挣扎着爬起来,吐掉嘴里的尘土,正要发作,却发现济公和马静都没了踪影,只留下地上一张泛黄的纸条。华云龙捡起纸条一看,上面用炭笔写着“毗卢寺内有好戏,夜半三更来看戏”,字迹歪歪扭扭,还沾着点鸡腿的油渍,显然是那和尚刚写的。
华云龙又气又疑,把纸条揉成一团扔在地上,狠狠地踩了几脚。他早就听说小月屯有座毗卢寺,是“铁面夜叉”马静的家庙,庙里住着马静的叔父马元章。如今这疯和尚说毗卢寺里有好戏,难不成马静在庙里藏了什么宝贝?还是说马静和他叔父在庙里干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?华云龙心思一转,顿时有了主意——他反正要躲避官府的追捕,不如夜半去毗卢寺探个究竟,一来看看有没有值钱的宝贝,若是能偷几件古董字画,也能弥补一下盗印信失败的损失;二来也能报刚才被那疯和尚戏耍之仇,若是能抓住马静的把柄,还能敲诈他一笔银子。想到这里,华云龙悄悄躲进了树林里,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,只等夜半三更去探毗卢寺。
这边华云龙在树林里盘算着探庙的计策,那边马静跟着济公回到了自己家。马静刚推开家门,就看见济公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,怀里抱着一个酒坛,正仰着头往嘴里灌酒,酒液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,浸湿了胸前的僧袍。马静又惊又喜,连忙走上前,拱手道:“圣僧,您怎会到此?刚才多谢您出手相助,不然我还真追不上那华云龙。”原来马静早就认出了济公——这和尚正是灵隐寺的济公长老,虽说是个疯疯癫癫的和尚,却有通天彻地的本事,能掐会算,还会治病救人,江湖上人人都尊称他为“圣僧”。
济公打了个酒嗝,抹了抹嘴角的酒渍,晃着手里的破蒲扇,似笑非笑地看着马静道:“你这黑炭头,只顾着在外面耍锏逞强,家里的绿帽子都快戴到头顶上了,还不知道呢?真是个睁眼瞎!”马静一听这话,顿时愣住了,黑脸上的表情僵住了,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结结巴巴地问道:“圣僧,您……您这话是什么意思?您可别跟我开玩笑!”
济公嘿嘿一笑,从怀里掏出个鸡腿,咬了一大口,含糊不清地说道:“谁跟你开玩笑了?你那毗卢寺里,你叔父托付的那个‘探花郎’高庆,和你家的俏娘子王氏,正打得火热呢!两人天天在庙里的东厢房私会,打得火热,整个小月屯的狗都知道了,就你不知道!”马静一听,顿时如遭雷击,黑脸上涨得发紫,青筋暴起,握着双锏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,指节咯咯作响。他的妻子王氏,是邻村王员外的女儿,生得貌若天仙,肌肤白皙,眉眼含情,当年马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娶回家,对她宠爱有加,平日里舍不得让她干一点活,家里的银钱也都交给她保管。马静怎么也想不到,自己如此疼爱的妻子,竟然会和高庆那个小白脸私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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