济公连忙扶起王氏和杨小郎,摸了摸小郎的头,眼神里多了几分温和:“好孩子,孝心可嘉。这药名叫‘天山雪莲’,长在天山之巅的悬崖峭壁上,冰天雪地里才得生长,寻常人别说采摘,连靠近都难。不过咱们临安有福气,城外玉皇山山顶有一株千年雪莲,是早年天山僧人移栽过来的,虽比不得原产地的神效,解这碧蚕毒却也足够了。”他话锋一转,神色凝重起来,“只是那玉皇山可不是好去的——山脚下是密不透风的黑松林,常有狼群出没;半山腰的‘断魂崖’地势陡峭,碎石常年滚落;山顶更是寒风如刀,还盘踞着不少猛兽,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!”杨小郎攥紧小拳头,挺起小胸脯说道:“大师,我跟您去!我跟着爹练过几年拳脚,能帮您打猛兽!”济公被逗得笑出了声,刮了刮他的鼻子:“好孩子有志气,可那地方真不是你能去的。你留在家里照顾你娘和爹,等我把雪莲采回来,给你带山顶的野果吃!”
说完,济公抄起破蒲扇就要往外走,管家王忠连忙上前一步,躬身说道:“大师,我跟您一起去!我在临安城外跑了十几年镖,玉皇山的路我熟,还能给您搭个手、递个水,也好有个照应!”济公歪头想了想,点头道:“也好,多个人多个伴,路上还能给我买糖葫芦。”两人刚跨出门槛,济公突然一拍脑门,转身冲王氏喊道:“哎,差点忘了!我刚才敷在他们身上的药糊,每隔半个时辰就得换一次,千万别偷懒!还有啊,我回来要喝最烈的女儿红,再弄只卤得油光锃亮的烧鸡,少了一样我可不依!”王氏连忙应声:“大师放心,药我亲自换,酒肉也早就吩咐厨房备着了,就等您凯旋!”济公这才满意地挥挥手,跟着王忠快步消失在夜色里。
济公和王忠借着月光往玉皇山赶,刚到山脚下的黑松林,就听得林中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,紧接着一道黄影从树后窜出——正是一只吊睛白额猛虎!那老虎足有小牛犊般大小,额头上的“王”字纹路清晰可辨,张开的血盆大口里獠牙森白,涎水顺着嘴角滴落,朝着两人猛扑过来。王忠吓得魂飞魄散,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,转身就想往回跑,却被济公一把拉住。济公丝毫不惧,反而笑嘻嘻地从怀里摸出个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——这是刚才在酒馆顺手揣的,还带着点肉香。他朝着猛虎晃了晃馒头,喝声道:“畜生,急着投胎啊?先尝尝爷的馒头!”说罢手腕一扬,馒头径直飞向猛虎的嘴中。那猛虎竟真的张嘴接住,咔嚓几口就吞了下去,随后用脑袋蹭了蹭济公的腿,摇了摇尾巴,低吼一声转身钻进了树林。王忠看得目瞪口呆,半晌才缓过神来,咽了口唾沫说道:“大师,您……您这是有通兽语的本事啊?连猛虎都听您的!”济公拍了拍他的肩膀,得意地说道:“这算啥?当年我在灵隐寺,连山门外的老黄狗都得听我指挥分骨头!”
两人继续往上走,越往高处山路越陡,到了“断魂崖”,窄窄的山道仅容一人通过,旁边就是深不见底的深渊,山风呼啸着卷着碎石滚落,看得人头晕目眩。王忠紧紧抓着旁边的灌木,脚下战战兢兢,济公却像走平路似的,还时不时回头喊:“快点快点,磨磨蹭蹭的,杨明要是挺不住,我可不管啊!”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,终于爬上了玉皇山山顶。山顶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,吹得人睁不开眼,地面上甚至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。济公裹了裹破烂的袈裟,眯着眼睛四处张望,突然指着悬崖边喊道:“在那儿!你看那石缝里!”王忠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悬崖中间的一道石缝里,赫然长着一株雪莲——高约一尺,十几片肥厚的叶片呈碧绿色,叶片中央托着一朵洁白的花,花瓣层层叠叠,中间的花蕊泛着淡淡的金黄色,寒风中散发着一股清冽的香气,宛如冰雪雕琢的精灵。可那石缝所在的位置极为险要,下方就是万丈深渊,石缝周围的岩石光滑无比,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,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深渊,粉身碎骨。
王忠趴在悬崖边往下看了一眼,只觉得头晕目眩,双腿发软,扶着旁边的岩石才勉强站稳,声音都带着颤音:“大师,这……这根本没法采啊!连个抓的地方都没有,太危险了!”济公却毫不在意,把破蒲扇往王忠手里一塞,活动了活动手腕脚腕,嘿嘿一笑:“这点小事算啥?想当年我在峨眉山采灵芝,比这险十倍的地方都去过!”说罢,他后退几步,深吸一口气,突然纵身一跃,像一只轻盈的雄鹰般朝着那道石缝跳去。王忠吓得尖叫一声,捂住了眼睛,心想这下完了,大师怕是要出事。可等他睁开眼时,却见济公稳稳地落在了石缝旁的一块凸起的岩石上——那岩石只有巴掌大小,堪堪能容下一只脚。济公一手抓着旁边的石棱,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伸向雪莲,生怕碰坏了花瓣。他轻轻捏住雪莲的根部,左右摇晃了几下,慢慢将雪莲从石缝里拔了出来,还不忘对着雪莲吹了口气,笑道:“小家伙,委屈你跟我走一趟,救了人我再给你烧炷香!”随后他脚尖一点,身形一晃,竟像一片落叶般飘回了山顶,稳稳地落在王忠面前。王忠惊得说不出话来,好半天才竖起大拇指:“大师!您这身手,真是神仙下凡啊!”
两人不敢耽搁,连忙拿着千年雪莲往义兴镖局赶。一路上,济公把雪莲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,还用破袈裟裹了几层,生怕被寒风冻着。走得累了,就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歇脚,济公还不忘跟王忠开玩笑:“你看,我说我能采到吧!要是换了你,怕是刚走到断魂崖就吓得哭着回去了,早就摔成肉泥了!”王忠连忙陪着笑脸:“是是是,大师您神通广大,我这辈子都赶不上!”回到义兴镖局时,天刚蒙蒙亮,王氏正守在杨明床边掉眼泪,见济公回来了,连忙迎上去:“大师,您可算回来了!”济公也不废话,从怀里掏出雪莲,吩咐王氏取来瓷碗和玉杵——这玉杵还是杨明珍藏的,据说能保存药材的药性。济公将雪莲的花瓣和花蕊摘下,放在瓷碗里,用玉杵轻轻捣烂,又从破布包里取出几颗黑乎乎的药丸,也一并捣成粉末混了进去,加了少许温水调成糊状。他先取了一些汁液,用小勺撬开杨明的嘴,一点点灌了进去,又给陈刚和李三各灌了半勺。随后将剩下的药糊重新涂抹在三人的伤口上,尤其是杨明手臂上的刀伤,特意多敷了一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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