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人见状,大喊一声:“保护大师!拿下他!”衙役们虽然刚才被吓得不轻,但见玄机子的邪术被破,也鼓起勇气冲了上去。四个衙役拿着刀,从四个方向围向玄机子,刀光闪闪,逼得玄机子连连后退。玄机子虽然武艺不错,但架不住衙役人多,没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,额头上满是冷汗。
妙兴站在一旁,手里还拿着木鱼,见玄机子要往东边的窗户跑,赶紧“啪”地敲了一下木鱼,大喝一声:“孽障!哪里逃!”那木鱼声清脆响亮,玄机子只觉得耳朵里“嗡嗡”作响,头晕脑胀,脚步一下子慢了下来。慧能抓住机会,从背后扑了上去,一把抱住玄机子的腰,大喊:“师父,我抓住他了!”
玄机子使劲挣扎,想用匕首刺慧能,可慧能紧紧抱着他的腰,让他动弹不得。其他衙役也冲了上来,有的按胳膊,有的按腿,还有的夺他手里的匕首。玄机子虽然拼命反抗,但寡不敌众,没一会儿就被按在了地上,脸贴着冰冷的青石板,动弹不得。衙役们拿出浸过桐油的麻绳,把他捆得结结实实,连胳膊都捆成了粽子,还怕他用缩骨功逃跑,特意在绳子里加了铁丝。
妙兴走到玄机子跟前,弯腰问道:“妖道,你老实交代,前几桩案子偷的印信、官银、玉如意和金香炉,都藏在哪了?还有张老爷的‘照夜玑’,到底藏在什么地方?”玄机子把头扭到一边,嘴硬道:“我凭什么告诉你?要杀要剐悉听尊便!”慧能上前一步,一把揪起他的衣领,瞪着他说:“师父问你话呢!别给脸不要脸!再不说,我们就把你扔到后山喂狼!后山的狼可是饿了好几天了!”
玄机子抬头一看,慧能眼神凶狠,不像是在开玩笑,心里顿时慌了。他这辈子虽然作恶多端,但也怕死,尤其是怕被狼活活咬死。他咽了口唾沫,声音颤抖着说:“我说……我说……那些东西都藏在三清观后院的地窖里,入口在炼丹房的香炉底下,掀开香炉就能看见。‘照夜玑’也在那儿,放在一个紫檀木的盒子里,盒子上刻着梅花图案。”
王大人一听,立刻派捕头刘三刀带着二十个衙役,连夜赶往三清观。刘三刀是应天府的老捕头,办案经验丰富,他带着衙役们赶到三清观时,天刚蒙蒙亮。小道士明月见官府来了,吓得赶紧开门,连大气都不敢出。衙役们直奔炼丹房,果然在香炉底下找到了地窖入口。
地窖很深,有十几级台阶,衙役们举着火把下去,就见地窖里摆着几个大木箱。打开一看,里面全是失窃的财物:府衙的御赐印信放在红绸垫上,还带着鎏金的光泽;三千两官银码得整整齐齐,闪着白银的寒光;兵部员外郎的羊脂玉如意洁白温润,没有半点瑕疵;城隍庙的金香炉金光闪闪,还刻着“风调雨顺”四个字。最里面的一个紫檀木盒子里,正是那颗“照夜玑”,夜里不用点灯,就能把地窖照得亮堂堂的。
第二天一早,应天府衙就贴出了破案告示,把玄机子和刘三的罪行写得明明白白,还说要在府衙前公开退赃。消息一传开,全城百姓都涌到府衙前,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。辰时一到,王大人亲自升堂,把玄机子和刘三押了出来。百姓们见状,纷纷拍手叫好,有的还扔烂菜叶和鸡蛋,骂道:“好个贼道!终于被抓住了!”“该杀!让他偷东西!”
退赃的时候,张万财捧着失而复得的“照夜玑”,激动得老泪纵横,对着妙兴连连磕头:“大师!您真是活菩萨啊!要是没有您,我这宝贝就找不回来了!”兵部员外郎、粮道官员还有城隍庙的老道,也都领回了自己的东西,纷纷向妙兴和王大人道谢。王大人脸上红光满面,特意让人做了块“智破奇案”的金字匾额,亲自送到报恩寺,还带着文武官员给妙兴行了三鞠躬大礼。
这案子结了之后,还有段让人称赞的小插曲。张万财为了感谢妙兴,特意准备了一份厚礼:一百两雪花银,用红绸包着,还有一担上等的西湖龙井,装在精致的锡罐里。他带着管家李忠,亲自送到报恩寺,恭恭敬敬地递给妙兴:“大师,这是我的一点心意,您一定要收下!要是没有您,我张家的传家宝就没了,我也没脸见列祖列宗啊!”
妙兴接过锡罐,闻了闻茶叶的香味,笑着说:“张老爷,这茶叶我收下了,正好配我后山的野茶喝。可这银子,我不能收。我是出家人,四大皆空,钱财对我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。”他把银子推了回去,又说:“如今应天府还有不少穷苦百姓,冬天快到了,他们连件棉衣都没有。不如您把这银子捐给城外的粥棚,让他们多熬点粥,再买些棉衣,救济那些百姓,这样不是积了更大的功德吗?”
张万财听了,深受感动,连连点头:“大师说得对!是我糊涂了!我这就去捐银子,再多加一百两,修个粥棚,让穷苦百姓能过个暖冬!”他不仅捐了银子,还亲自去粥棚监督,看着百姓们喝上热粥,穿上棉衣,心里比赚了一千两银子还高兴。后来,他又拿出钱,在秦淮河上修了一座石桥,方便百姓通行,还给桥取名“报恩桥”,说是感谢妙兴大师的教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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