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三不知死活,他没见过济公,不知道济公的厉害,只当是个普通的疯和尚,凑过来说:“和尚,别多管闲事!这地本来就是苏家的,苏东家收回来天经地义,跟你有啥关系?赶紧一边凉快去,别在这儿碍事,小心我们东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济公斜着眼睛看了刘三一眼,突然伸手在他歪嘴上狠狠拧了一把,拧得跟麻花似的。“哎哟!疼死我了!”刘三疼得龇牙咧嘴,眼泪都快掉下来了,捂着嘴蹲在地上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济公拍了拍手,嘿嘿一笑:“哎哟,这嘴歪得够可以啊,跟那歪脖子树似的,怕是平时说瞎话太多,老天爷给拧的吧?我帮你拧拧,看看能不能正过来。”众人见了,都忍不住笑了起来,刚才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不少。
济公走到王老实身边,伸手把他扶起来,又从怀里掏出一块脏兮兮的手帕,帮他媳妇擦了擦眼泪——张氏被那手帕的味道熏得差点咳嗽,却也不敢躲开。济公拍了拍王老实的肩膀:“老嫂子,别哭了,有我在,没人能欺负你们。谁要是敢欺负老实人,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,让他知道知道我济公的厉害!”然后转过身,看着苏福,眼神里没了刚才的醉意,多了几分严肃:“苏东家,我问你,当年你爹为啥给王老实地和井?”苏福不敢看济公的眼睛,低着头嘟囔着:“我爹心善,看他可怜,赏给他的。”“那你爹有没有说过这地和井是借给他的,将来要收回来?”济公追问。“没有……”苏福的声音更小了。“那你爹有没有给你留话,让你把这地和井收回来?”“也没有……”“既然都没有,那你凭啥收回来?”济公的声音提高了几分,像洪钟似的,震得苏福耳朵嗡嗡响。
苏福被问得哑口无言,脸涨得通红,像个熟透的苹果,支支吾吾了半天,才搬出刘三的话:“圣僧,我……我听说那井是龙穴,占着它能发大财,能让家业兴旺……我也是为了苏家的家业着想。”济公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笑得前仰后合,手里的酒葫芦都差点掉在地上:“龙穴?我活了这么大年纪,见过的龙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,还从没见过藏在穷人家后院的龙穴!我倒要瞧瞧这龙穴长啥样,是不是真有龙王爷在里头。走,带我去看看那口井,要是真有龙穴,我给龙王爷磕三个头;要是没有,你可得给王老实赔礼道歉!”苏福不敢不从,只好硬着头皮,带着济公往后院走,心里却在打鼓:万一真没有龙穴,我可咋收场啊?
众人也跟着涌到后院,把后院挤得满满当当。只见那口井果然与众不同,井口用青石板围着,青石板被磨得光溜溜的,那是常年打水磨的;井水清澈见底,能清清楚楚地看见井底的鹅卵石,还冒着丝丝凉气,站在井边都觉得凉快不少。济公趴在井口往下看了看,突然大喊一声:“哎呀,不好!这井里真有东西!还挺吓人的!”苏福一听,眼睛瞬间亮了,像饿狼看见了肉,赶紧凑过去,扒着井口往下看:“圣僧,是不是夜明珠?还是金元宝?”济公点点头,一本正经地说:“是啊,不光有夜明珠,还有老龙王呢!你看,老龙王正瞪着你呢,胡子都翘起来了,好像要吃人的样子!”
苏福赶紧往下看,可井里除了自己的影子,啥也没有,只有井水泛起的涟漪。他正想发问,说济公骗他,就见济公突然伸手一推,苏福“扑通”一声,像个秤砣似的掉进了井里。“噗通”一声巨响,水花溅得周围的人满身都是。众人吓得惊呼起来:“哎呀!苏东家掉井里了!”“快救人啊!”王老实也慌了,赶紧要找绳子去拉,济公却摆摆手,慢悠悠地说:“别慌,别慌,让他跟老龙王好好聊聊,老龙王正有话要问他呢,咱们别打扰他们。”苏福在井里扑腾着,井水冰凉刺骨,他呛了好几口井水,鼻子里、嗓子里都火辣辣的疼,吓得魂飞魄散,大喊救命:“圣僧救命啊!快救我上去!我再也不敢了!”济公蹲在井口,慢悠悠地说:“苏东家,别急啊,老龙王问你呢:他好好地待在井里,没招你没惹你,你为啥要抢他的地盘?还要挖他的宝贝?你要是说不出个道理来,他就把你留在井里当女婿,让你跟龙女成亲,一辈子待在井里!”
苏福在井里吓得魂都没了,哪还敢想什么道理,只顾着哭着喊:“圣僧救命啊!我错了!我不该抢王大哥的地和井!我再也不敢了!我以后再也不贪心了!”济公又问:“那你知道错在哪儿了吗?好好说说,说清楚了我就救你上来,说不清楚就让老龙王带你走。”“我……我不该听刘三的瞎话,不该信什么龙穴,不该贪心,不该欺负王大哥一家……”苏福一边哭一边说,声音都嘶哑了,“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,像我爹那样行善积德,再也不欺负老实人了!圣僧,你就饶了我吧!”济公听了,点点头:“行,看你认错态度还行,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,我就救你上来。要是下次再敢犯,我就不救你了,让你跟老龙王作伴去。”说着,他伸手一拉,众人就见苏福像被提小鸡似的从井里拉了上来,浑身湿透,头发、衣服都往下滴水,冻得瑟瑟发抖,嘴唇发紫,跟落汤鸡似的,狼狈不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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