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济公走上前,推开围在旁边的街坊,凑到孩子身边,先是用手背摸了摸孩子的额头,又捏开孩子的嘴看了看舌苔,然后直起身子,拍了拍王忠的肩膀:“别急别急,多大点事儿,多大点事儿!老王头,你这儿有黄连、甘草、薄荷吗?要上好的,没掺过假的。”
王忠点点头,疑惑地说:“有是有,可这几味药都是清热解暑、止咳化痰的,治不了急惊风啊!大师,您没弄错吧?”不光王忠疑惑,街坊们也都面面相觑——谁都知道急惊风凶险,这几味普通药材怎么可能管用?
济公嘿嘿一笑,拍了拍自己的胸脯:“你忘了我是谁了?我济公说话,啥时候错过?我说能治就能治!快,把药拿出来,再弄碗干净的清水,要凉白开,别太烫。”他的语气笃定,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。
王忠虽然还是疑惑,但也知道济公神通广大,不敢耽误,赶紧让学徒从药柜里拿出黄连、甘草、薄荷,都是刚晒好的上等药材,又舀了一碗凉白开递过来。济公接过药材,先挑了一点黄连、一小撮甘草和几片薄荷,放在手心,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,瓶盖一拧,倒出一点白色粉末,和药材混在一起。他闭上眼睛,嘴里念念有词,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,接着双手用力一搓,掌心顿时冒出淡淡的白烟。
等他张开手时,众人都惊呆了——刚才还零散的药材,竟然变成了一颗圆滚滚的黄绿色药丸,表面光滑,还带着一股黄连的清苦和薄荷的清香,闻着就让人神清气爽。济公接过学徒递来的清水,小心翼翼地撬开孩子的嘴,把药丸送了进去,又用手轻轻拍了拍孩子的后背,帮助孩子把药丸咽下去。做完这一切,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,摇着蒲扇,气定神闲地等着。
没过一会儿,孩子突然“哇”地一声哭了出来,声音虽然虚弱,但很响亮。众人赶紧凑过去看,只见孩子的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,嘴唇也不紫了,抽搐也停了,眼睛慢慢睁开,虽然还有些迷茫,但已经能认出李二了,小声喊了句:“爹……”李二一看儿子没事了,喜极而泣,抱着孩子给济公磕了好几个响头,额头都磕出了红印:“谢谢大师!谢谢活佛大师!您真是活菩萨转世啊!要是没有您,我家虎子就没了!”
济公赶紧起身扶起他,摆了摆手:“行了行了,孩子没事就好,别磕了,再磕就把我磕晕了。”他摸了摸孩子的头,笑着说:“这孩子是受了惊吓,又着了点凉,才引发的急惊风。以后看好孩子,别让他去偏僻的地方,也别让他受太大的惊吓,饮食清淡点,多喝温水,过两天就彻底好了。”
李二连连点头,抱着孩子又给王忠作了个揖,才欢天喜地地走了。街坊们更是对济公佩服得五体投地,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:“大师,您这法术也太神了!普通药材怎么就变成救命药丸了?”“大师,您还会治别的病吗?我家老婆子常年咳嗽,您能给看看不?”济公也不推辞,有问必答,还时不时说个笑话,逗得大家哈哈大笑,药铺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。
这时候,王忠的学徒提着酱牛肉和酒回来了,把东西放在柜台上。王忠赶紧找了个干净的盘子,把酱牛肉切好,又拿出两个粗瓷碗,倒上满满的酒。济公也不客气,拿起一块酱牛肉就往嘴里塞,嚼得满嘴流油,又端起酒碗“咕咚”喝了一大口,舒服地打了个酒嗝:“老王头,你这仁心堂开得好啊,救了这么多街坊,积了不少功德。我跟你说,行善积德这事儿,就像种庄稼,你春天播下善的种子,秋天就肯定能收获善果;要是播下恶的种子,收获的就是恶果,那雷鸣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。”
王忠端着酒碗,轻轻抿了一口,点点头:“大师说得是,我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就是‘医者仁心’,我这一辈子,就信这个理。能多救一个人,我心里就多一分踏实。”
济公又喝了一口酒,放下酒碗,神色严肃了几分:“不过你也得注意身体,今天这事就是个教训。以后再遇着雷鸣那样的恶人,别跟他硬碰硬,先保住自己再说。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这周边的街坊找谁看病去?实在不行就去灵隐寺找我,我虽然疯疯癫癫的,但护着的都是好人。”
王忠感动得眼眶都红了,握着济公的手说:“大师,您放心,我记住了。以后您要是饿了渴了,随时来我这仁心堂,不管什么时候,我这儿都有您的饭吃、有您的酒喝。有我一口吃的,就绝对少不了您一口!”
济公嘿嘿一笑,拍了拍王忠的手,又拿起一块酱牛肉啃了起来:“那我可就不客气了!以后我化缘化不着的时候,就来你这儿蹭饭了!”
两人正吃着喝着,门外突然传来一阵“铛铛”的铜锣声,接着是官差的呵斥声:“让开让开!官府办案,闲杂人等闪开!”话音刚落,几个穿着皂衣、腰佩长刀的官差就推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,为首的官差满脸横肉,对着药铺里吼道:“王忠!快出来受审!有人举报你勾结盗匪,偷了朝廷的官银,跟我们回衙门一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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