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到这儿,本该顺顺利利了结,可谁也没想到,这周氏还有个硬后台——她的表哥是京城里的御史大人,在朝中颇有势力,临安府大小官员都得让他三分。衙役刚碰到周氏的胳膊,就听见寺门外传来一阵嚣张的吆喝声:“住手!谁敢动我家夫人!”众人抬头一看,就见一个穿着绸缎衣裳、戴着瓜皮帽的管家模样的人,领着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闯了进来,那管家三角眼一瞪,指着衙役呵斥道:“我家夫人是京城里御史大人的表妹,你们也敢动?不想活了是不是!”
这管家是周氏表哥特意派来照顾她的,名叫周福,平时在临安府仗着御史的势力,作威作福惯了。刚才在寺外的茶馆喝茶,听说周氏在毗卢寺出了事,赶紧带着家丁赶了过来。知府一看见周福,刚才的气势顿时泄了大半,脸上的冷汗都下来了——他这知府的乌纱帽,全靠周氏的表哥在京里提携,要是得罪了周福,别说升官,能不能保住现有的官职都难说。周福斜着眼睛瞥了知府一眼,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:“知府大人,我家夫人定是被人陷害的!这疯和尚疯疯癫癫,嘴里没一句实话,你可别被他蒙骗了!赶紧把我家夫人放了,再把这疯和尚抓起来,这事就算了!”
济公收起笑容,慢悠悠地开口:“哟,这是来了个给撑腰的啊?我倒要问问,御史的表妹就能不守妇道、跟和尚私通了?就能颠倒黑白、诬陷好人了?这大宋朝的王法,难不成是给你们家定的?”周福气得脸色铁青,指着济公骂道:“疯和尚,休要放肆!御史大人的名头,也是你能随便提及的?再敢胡言乱语,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,打断你的腿,扔到西湖里喂鱼!”说着,冲家丁们使了个眼色:“给我打!把这疯和尚拖出去好好教训一顿!”李平一看要动手,赶紧上前一步拦住家丁:“你们不能打人!济公师父是来主持公道的,你们这样做,就不怕王法吗!”
周福冷笑一声,抬脚就把李平踹倒在地,李平“哎哟”一声,摔在台阶上,后腰磕在石缝里,疼得直咧嘴。“一个破纸扎铺的老板,也敢管御史大人的事,真是活腻歪了!”周福吐了口唾沫,不屑地说。赵奎一看李平被打,气得眼睛都红了,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要冲上去,结果刚跑两步,就被两个家丁死死按住,一顿拳打脚踢,很快就鼻青脸肿的。周围的香客虽然气得牙痒痒,可一想到御史大人的势力,都吓得不敢说话,有几个胆小的甚至悄悄往后退了退——谁也不想因为管闲事,惹祸上身。
济公脸上的笑容彻底不见了,眼睛一瞪,两道寒光射出来,大声喝道:“好一个仗势欺人的狗奴才!竟敢在佛门净地动手打人、欺压百姓,我看你们是活够了!”说着,他把手里的破扇子往空中一抛,那扇子在空中打了个转,突然“呼”地一下变大了十几倍,扇面上原本的破洞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金光闪闪的十八罗汉像,佛光普照,把整个毗卢寺都照亮了。济公纵身一跃,稳稳地站在扇子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,声音洪亮如钟:“列位看官,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,这官官相护、仗势欺人的下场!这大宋朝的天,是百姓的天,不是哪一家的天!”
济公说着,轻轻扇了扇大扇子,就见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,狂风大作,寺里的香炉被吹得东倒西歪,香灰漫天飞舞。紧接着,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天空,“轰隆”一声惊雷炸响,一道闪电“咔嚓”一下劈下来,正好打在周福的脚边,把青石板地面劈出一个碗口大的大坑,火星子溅了周福一裤腿。周福和家丁们吓得魂飞魄散,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连连磕头,声音都在发颤:“高僧饶命!高僧饶命啊!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,求您大人有大量,饶了我们吧!”
知府也吓得脸色惨白,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头都不敢抬。济公冷哼一声,声音里带着威严:“我今天看在佛祖的面子上,饶了你们的狗命!但这周氏和广智,罪证确凿,必须依法处置!如果你们敢徇私枉法、包庇罪犯,下次雷劈的可就不是地面了,而是你们的脑袋!”周福吓得连连点头,磕得额头都红了:“不敢不敢!小的马上就给御史大人写信,说明情况,绝不敢徇私枉法!”知府也赶紧附和:“是是是,下官一定公正审理,绝不姑息!”
济公这才收起神通,大扇子变回原样,轻飘飘地落在他手里。他纵身跳下扇子,又恢复了那副疯疯癫癫的模样,走到李平和赵奎身边,用破扇子轻轻一点他们身上的伤处,嘴里念道:“伤去痛消,平安吉祥。”李平和赵奎顿时觉得身上的疼痛消失得无影无踪,爬起来活动了一下,一点事都没有。李平感动得热泪盈眶,对着济公深深鞠了一躬:“师父,谢谢您!要是没有您,我和兄弟今天可就真惨了,这公道也没法伸张了!”济公嘿嘿一笑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谢啥!我济癫别的本事没有,就是看不惯这种欺负人的事!记住了,做人要凭良心,当官的要为民做主,经商的要诚信经营,要是都像广智和周氏那样,为了私利不择手段,早晚有报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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