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禅师叹了口气,说:“老衲本想忍忍算了,毕竟它只是胡闹,没有伤人性命,修行不易,能饶则饶。可这狐妖最近越来越过分,竟开始下山骚扰村民了。前几天,山下张老汉的女儿张小翠上山采蘑菇,路过寺庙后山时,被这白狐精缠住。它化作白衣秀士,对小翠动手动脚,言语轻薄,小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,哪里见过这种阵仗,当场就被吓得晕了过去。回家后就一病不起,高烧不退,胡话连篇,请了好几个郎中都治不好。老衲实在忍无可忍,正收拾东西准备去灵隐寺找你帮忙,没想到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,真是天意啊!”
济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,眉头紧锁,重重地拍了一下石桌,沉声道:“这狐妖太过放肆!调戏良家妇女,害人性命,这已经坏了修行的根基,若是再不加以管教,迟早会酿成更大的祸事!也罢,既然贫僧遇上了,就帮你治治这顽劣的狐妖!”说着,他又拿起酒坛灌了一大口酒,砸了砸嘴说:“老和尚,你这桂花松针酒味道绝佳,还有多少?给我留个七八坛,我有用处。”
醉禅师见济公答应帮忙,顿时喜出望外,连忙说:“后院酒窖里还有十五六坛,活佛要多少都可以,全拿去吧!只是这白狐精狡猾得很,又有五百年道行,寻常手段根本制不住它,活佛可有什么妙计?”他心里实在没底,毕竟自己斗了好几次都败下阵来,这狐妖的诡计实在太多。
济公神秘一笑,眨了眨眼睛说:“山人自有妙计!对付这种顽劣的妖精,硬拼可不行,得用点‘软手段’。你且去给我准备几样东西:一碟油炸花生米,要炒得香脆可口;一盘酱牛肉,要卤得入味,肥瘦相间;再找一个能装下三坛酒的大坛子,越厚实越好。你只管准备,其他的交给我就行。”醉禅师虽然满心疑惑,不知道济公要这些东西做什么,但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,也不敢多问,连忙起身去准备了。
到了夜里,月光如水,洒在清凉寺的院子里,树影婆娑,静悄悄的。济公把醉禅师准备好的酱牛肉和花生米摆在石桌上,又打开一坛桂花松针酒,将酒液倒进一个大碗里,自己坐在石凳上,一边喝酒一边吃肉,吃得津津有味,嘴里还哼着小调,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。醉禅师躲在方丈室的窗户后面,透过窗纸的破洞往外看,心里直犯嘀咕:“这济颠活佛到底要干什么?难道是想用酒肉引诱那狐妖?可那狐妖是修行五百年的妖精,怎么会轻易被这点酒肉诱惑?”他越想越觉得奇怪,却也只能耐着性子看着。
果然,到了三更时分,一阵清风吹过,院子里的树叶“沙沙”作响,原本紧闭的庙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一道白色身影如鬼魅般飘了进来。定睛一看,正是一个白衣秀士,他面如冠玉,目若朗星,身穿一件月白色的锦袍,手持一把檀香折扇,腰间挂着一块羊脂玉佩,长得英俊潇洒,宛如画中走出的公子。这白衣秀士刚进院子,就被石桌上的酒香和肉香吸引住了,眼睛顿时亮了起来,快步朝着石桌走去。原来这白狐精有两个最大的爱好,一个是喝酒,另一个就是吃酱牛肉,之前在清凉寺作祟时,就偷偷摸进厨房偷过好几次酱牛肉和酒,对这味道再熟悉不过了。
白衣秀士走到石桌旁,也不顾及形象,伸手就要去抓盘子里的酱牛肉。“慢着!”济公突然开口,放下手里的酒碗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“这酒肉是贫僧的,你想吃可以,得陪贫僧喝几杯才行。要是连酒都不敢喝,可没资格吃我这卤得入味的酱牛肉。”
白衣秀士愣了愣,上下打量了济公一番,见他穿着破僧袍,浑身酒气,活脱脱一个疯和尚,顿时放下了戒心,反而觉得有趣。他哈哈大笑起来,扇子一合,在石凳上坐下,拿起酒碗倒了满满一碗酒,一饮而尽,抹了抹嘴说:“没想到这清凉寺里还有如此有趣的和尚,喝酒吃肉,倒是合我的胃口!好,我就陪你喝几杯,看看谁先醉倒!”说着,他拿起筷子,夹了一大块酱牛肉放进嘴里,吃得满嘴流油,连连称赞:“好肉!好肉!比庙里老和尚卤的好吃多了!”
济公一边给白衣秀士倒酒,一边故作好奇地问道:“看公子衣着华贵,气质不凡,不像是本地的乡绅富豪,倒像是隐居在山里的修行高人。不知公子高姓大名,家住何方啊?”他一边问,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白衣秀士的反应,心里早已确定了他的身份。
白衣秀士被济公夸得飘飘然,得意地挺起胸膛,喝了一口酒说:“算你有眼光!我乃后山白云洞的白景仁是也,修炼了整整五百年,寻常的妖魔鬼怪见了我都得绕道走,就是这清凉寺的老和尚,也被我捉弄过好几次,根本不是我的对手!”他说得眉飞色舞,完全没察觉到济公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,还以为眼前这疯和尚真的被自己的“威名”震慑到了。
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,酒坛一个个空了下去,石桌上的酱牛肉和花生米也见了底。这白狐精的酒量确实不小,喝了三坛酒依旧面不改色,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醉意。可济公的酒量更是深不可测,就像个无底洞,喝了五坛酒依旧精神抖擞,脸上连半点红晕都没有。白衣秀士端着酒碗的手开始发抖,舌头也有些打卷了,含糊不清地说:“和…和尚,你…你这酒量也太吓人了,比我还能喝…我…我认输了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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