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说陈亮拿着银子和铜钱,回到了刘老实家。此时刘老实夫妻俩还在院子里哭呢,草棚里的香烛都快燃尽了。陈亮轻手轻脚地走进草棚,把银子放在刘老实母亲的左手边,把铜钱放在右手边,又把桌上供着的一个破旧牌位撕了——这牌位是刘老实夫妻俩没钱买正规牌位,自己用木板做的,上面写着“先母之位”。陈亮做完这一切,又拿起院里的一个破盆,往地上一摔,“哐当”一声响。
刘老实夫妻俩被这声响惊醒,赶紧点上油灯,走进草棚一看,顿时惊呆了——母亲的左手拿着银子,右手拿着铜钱,那可是他们丢失的救命钱啊!夫妻俩以为是母亲显灵,连忙跪在地上磕头,嘴里喊着“娘,谢谢您显灵”。正在这时,院墙外传来一个声音:“刘老实听着,这银子是你母亲在天有灵,求来的救命钱。以后不准再供那破牌位,要好好安葬你母亲,多行善事,不然必有大祸!” 刘老实夫妻俩连忙跑到院门口,可外面早已没了人影。他们以为是神仙显灵,对着夜空连连磕头道谢。后来夫妻俩用这笔银子好好安葬了母亲,又靠着剩下的钱开了个小杂货铺,日子渐渐好了起来,也时常接济穷人,这都是后话了。
陈亮解决了钱心胜的事,心里松了一口气。他想起济公的嘱咐,不敢耽搁,连夜就往赵家楼赶去。这赵家楼乃是清河镇首富赵百万的宅院,占地百亩,楼阁林立,雕梁画栋,极为气派。赵百万有三个女儿,个个貌美如花,可最近三个月,大女儿和二女儿先后失踪,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赵百万派人四处寻找,却一点线索都没有。就在前天,三女儿也突然失踪了,赵百万急得头发都白了,悬赏千两白银寻找女儿的下落,可还是一无所获。济公听说了这事儿,觉得事有蹊跷,料定是邪祟作怪,就派陈亮先来暗探一番。
陈亮来到赵家楼外,只见院墙高达三丈,上面还布满了荆棘,大门紧闭,门口站着四个家丁,手持棍棒,戒备森严。陈亮心里琢磨着:“这赵家楼防守这么严密,硬闯肯定不行,只能从后面翻墙进去。” 他绕到赵家楼后面,见这里的院墙虽然也高,但没有荆棘。陈亮深吸一口气,运起轻功,双脚在墙上一点,身子就像一只大鸟似的,轻飘飘地翻进了院墙。
落地后,陈亮赶紧躲在一棵大树后面,观察着院里的动静。只见院里亭台楼阁,假山流水,布置得极为精巧。此时已是四更天,院里的人大多都睡熟了,只有几处房间还亮着灯,隐约传来人声。陈亮借着树影的掩护,轻手轻脚地往前摸去。他先来到后院的阁楼,这阁楼乃是赵家小姐们居住的地方,名为“绣楼”。陈亮蹿到绣楼底下,见楼上东间还亮着灯,他屏住呼吸,顺着楼外的柱子往上爬,爬到窗台上,用手指蘸了点唾沫,把窗纸湿了个小窟窿,往屋里望去。
屋里的陈设极为奢华,靠北墙是一张湘妃竹床,床上挂着洋绉帐幔,帐幔上绣着精致的花鸟图案,当中挂着一个花篮,里面插着茉莉和夜来香,香气透过窗纸的窟窿飘了出来。床上铺着藤席凉枕,两旁是赤金帐钩,线缎床围。靠东墙摆着一张俏头案,案上放着一个水晶金鱼缸,里面养着龙睛凤尾的淡黄鱼,旁边还摆着金钟玉磬,两头各放着一支珊瑚树和一棵翡翠白菜,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。靠西墙有一张月牙桌,桌上放着镜子、粉缸、梳头油瓶等妇人用品。靠窗户摆着一张八仙桌,桌面镶着墨玉棋盘心,两边放着太师椅,桌上摆着文房四宝,一支斑竹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。东墙上挂着一幅《富贵牡丹图》,两旁配着一副对联,写着“女虹各月四十有五日,饮酒百年三万六千觞”。
陈亮看了半天,见屋里只有一个仆妇在收拾东西,并没有小姐的身影。他心里琢磨着:“赵百万的三女儿失踪前就住在这绣楼里,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?难道被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?” 正在这时,那仆妇收拾完东西,吹灭了灯,转身走进了里间。陈亮见屋里没了灯光,就从窗台上跳下来,悄无声息地蹿到楼门口,见楼门虚掩着,就推开门走了进去。楼里漆黑一片,陈亮摸出火折子吹亮,仔细搜查起来。他翻遍了楼上的各个房间,都没发现什么异常,只是在三小姐的梳妆台上,发现了一支掉落的金钗,钗上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血迹。
陈亮拿起金钗看了看,心里暗道:“不好,这三小姐恐怕是遭了毒手。” 他不敢耽搁,赶紧下楼,往前面的正房摸去。正房那边灯火通明,隐约传来丝竹之声。陈亮蹿到房顶上,趴在房坡上往下望去,只见正房客厅里摆着几桌酒席,赵百万正陪着几个客人喝酒,旁边有四个乐师,两个男的抱着弦子胡琴,两个女的弹着琵琶打着眼琴,正在弹唱助兴。原来今天是赵百万的五十寿辰,虽然三个女儿接连失踪,可亲友们都来了,赵百万也只能强打精神招待客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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