济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猛地站起来,眼睛瞪得溜圆:“咦?这是啥动静?怎么有姑娘哭?莫不是你们府里有人欺负良家妇女?”他说着就要往后院冲,嘴里还喊着:“贫僧是出家人,慈悲为怀,见不得姑娘受委屈!快让开,我要去救她!”张忠吓了一跳,连忙伸手去拦,可济公的动作比他快多了,已经迈过了门槛。
“不许去!”张忠急得大喊,一把抓住济公的破衫袖子,“后院是内宅,外男不许进!你再闯我就喊护院了!”济公用力一挣,袖子差点被扯破,他瞪着张忠,脸都涨红了:“什么内宅外宅!人命关天的事,还分什么内外?你们要是没欺负姑娘,怎么怕我进去看?我看你们就是心里有鬼!”两人拉扯之间,济公故意用手肘往张忠肋下撞了一下——这一下看着轻,却撞在了麻筋上。张忠疼得“哎哟”一声,手一松,济公趁机像泥鳅似的钻了过去,撒腿就往后院跑。
“抓住他!别让他跑了!”张忠捂着肋下大喊。后院门口守着四个护院,都是腰圆膀粗的汉子,手里拿着木棍,听见喊声立刻围了上来。济公见状,非但不跑,反而往地上一蹲,抱着头喊:“救命啊!护院打人啦!张府欺负和尚啦!”喊着还故意往一个护院的脚边撞去,那护院没防备,被他撞得一个趔趄。济公趁机从他胳膊底下钻过去,像兔子似的往前跑,一边跑一边扔地上的石子,打得护院们“哎哟”直叫。“来啊来啊!追上贫僧算你们厉害!”他跑得颠三倒四,却总能在护院要抓住他的时候巧妙躲开,把四个护院耍得团团转。
这一切,都被埋伏在后院西墙角的柳轻烟看得一清二楚。她穿着夜行衣,身子贴在墙上,借着爬满墙的爬山虎掩护,气息都压到了最低。见济公把护院引开,她眼神一凛,从腰间解下一根细如发丝的麻绳,甩出去缠住旁边的石榴树枝,轻轻一荡,就落在了后院的回廊上。她脚步轻盈,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到一间厢房门口,见门虚掩着,里面传来哭声,便推开门钻了进去。房里果然绑着个年轻姑娘,梳着双丫髻,脸上满是泪痕,嘴里塞着布条,见柳轻烟进来,吓得浑身发抖。柳轻烟连忙上前,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飞快地解开姑娘身上的绳索,扯掉她嘴里的布条,轻声说:“姑娘别怕,我是来救你的。”
那姑娘叫王秀儿,是邻村的农户女儿,昨日被张大户的人强抢过来。她见柳轻烟蒙着面,只露出一双眼睛,心里还是害怕,哆哆嗦嗦地不敢动。柳轻烟连忙解释:“我是‘玉面蜂’柳轻烟,专打抱不平,救过不少像你这样的姑娘。张大户的护院都被引开了,咱们趁现在赶紧走,晚了就来不及了!”她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块帕子,给王秀儿擦了擦眼泪。
王秀儿一听“玉面蜂”三个字,眼睛顿时亮了——她在家时就听爹娘说过,有个女侠客专救受苦的百姓,没想到今日竟真的救到了自己头上。她连忙点了点头,抓着柳轻烟的手就往外走。可刚走到门口,就听见一阵沉重的脚步声,伴随着一声大喝:“哪里来的女贼,敢闯张府救人!”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站在门口,身穿黑色短打,露着结实的臂膀,手上布满了老茧,正是黄教头。原来他听见前院的动静,过来查看,正好撞见两人要走。
柳轻烟心里一沉,却也不慌,把王秀儿往身后一护,从腰间抽出短剑,剑刃映着日光,闪着寒芒。“黄教头,久仰大名。”她语气冰冷,“张大户强抢民女,为非作歹,你助纣为虐,就不怕遭报应吗?”黄教头“哼”了一声,双手一搓,发出“嘎巴”的声响,显然是铁砂掌练到了火候:“一个女毛贼,也敢教训我?今日就让你尝尝铁砂掌的厉害!”说着纵身一跃,挥掌就往柳轻烟头上拍来。这一掌势大力沉,带着呼啸的风声,要是拍实了,非得脑浆迸裂不可。柳轻烟早有准备,侧身一躲,借着轻功往后退了两步,短剑顺势刺向黄教头的手腕。黄教头手腕一翻,避开剑锋,另一只掌又拍了过来。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——黄教头的铁砂掌势猛力沉,招招致命;柳轻烟则凭借轻功游走,短剑专挑黄教头的破绽,一时之间难分胜负。可打了十几个回合,柳轻烟就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了——她的轻功擅长偷袭,不擅长久战,而黄教头常年练功,耐力十足,再打下去,必败无疑。
就在这危急关头,忽然听见一声喊:“黄教头,看招!”黄教头下意识地抬头,就见一个酒葫芦迎面飞来,他想都没想,抬手就去挡。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酒葫芦在他手上碎了,里面的酒洒了他满脸满身。这酒可不是普通的烧酒,是济公特意调制的,加了些迷迭香和苍耳子,闻着有股酒香,实则能让人头晕目眩。黄教头只觉得脑袋“嗡”的一声,眼前发黑,脚步踉跄了两下,站都站不稳了。他抹了把脸,怒喝道:“疯和尚,你敢暗算我!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