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雷和陈仗义在茶馆里听完村民的哭诉,气得浑身发抖。陈仗义把手里的茶碗往桌上一摔,“啪”的一声,茶碗摔得粉碎。他把镔铁镋往地上一戳,震得桌子上的茶壶都跳了起来,怒吼道:“他娘的!这杂毛老道分明是个衣冠禽兽!披着道袍的狼!雷兄弟,咱不能不管,这事儿要是不管,咱还算什么好汉!今儿非得剁了这孙子不可,替那些受苦的村民报仇!” 旁边的村民吓得赶紧说:“小伙子,别冲动啊!这华道长有神仙保佑,本事大得很,你们俩不是他的对手,别白白送了性命。” 陈仗义瞪着眼睛说:“什么神仙保佑,我看就是装神弄鬼!老子偏不信这个邪,今儿非得拆了他的清风观不可!”
杨雷比陈仗义冷静些,他知道冲动解决不了问题,这华清风能在村里作恶这么久,肯定有些手段,而且还有道童帮忙,不能硬来。他皱着眉头说:“大哥别急,这老道既然敢如此行事,肯定有些阴谋诡计,说不定还有什么后手。咱们先去村里摸摸情况,看看他到底有多少人手,道观里的情况怎么样,探探他的底再说。要是贸然动手,万一他有什么厉害的法术,或者把村民当人质,那就麻烦了。” 陈仗义一想,觉得杨雷说得有道理,点点头说:“还是你想得周到,听你的!咱先去村里看看,摸清了情况再动手,非得让这杂毛老道付出代价不可!”
俩人当下就付了茶钱,去镇上的成衣铺买了两套普通庄稼汉的衣服换上,又在杂货铺买了个货郎担子,挑着些针头线脑、胭脂水粉、糖果玩具之类的杂货,装作走村串户卖杂货的货郎,朝着十里庄走去。刚进村口,就觉得这村子气氛不对,路上看不到几个行人,偶尔看到一两个,也都是低着头,匆匆忙忙地走路,脸上带着恐惧的神色。村口的老槐树下,原本是村民们乘凉聊天的地方,现在也空无一人。俩人正往前走,就看见一群村民,约莫有二三十人,手里都提着香烛纸钱,低着头,默默地往村西头走。杨雷赶紧快走几步,拉住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,拱手道:“老丈,您好啊!我们是走村串户卖杂货的,看各位乡亲都提着香烛,这是要去给谁上香啊?”
老汉抬头看了看他俩,见俩人穿着普通,挑着货郎担子,不像坏人,又看了看四周,见没人注意,才压低声音,叹了口气说:“唉,还能是谁,去给清风观的华道长上香。这华道长是‘活神仙’,我们都得供奉着。昨天村里张屠户的闺女,才十八岁,长得亭亭玉立的,被道长叫去观里作法驱邪,到现在还没回来。张屠户急得快疯了,没办法,只能带着我们去给道长上香,求道长开恩,放了他闺女。” 杨雷又问:“这华道长真有这么大本事?能驱邪捉鬼?” 老汉赶紧摆手:“别乱说!道长本事大得很,要是被他听见了,可有你好受的。我们也是没办法,只能供奉着他,希望他能高抬贵手,别再找我们的麻烦了。” 说完,老汉就赶紧跟上人群,生怕被人发现他俩在说话。
陈仗义在旁边听着,脸都憋成了紫茄子,拳头攥得咯咯响,刚要开口骂,被杨雷用眼神制止了。杨雷小声说:“大哥,别冲动,咱先跟着他们去看看情况。” 俩人挑着货郎担子,装作看热闹的样子,跟着人群往村西头走。走了约莫半里地,就看见一座新盖的道观,矗立在村西头的高地上。这道观规模还不小,青砖灰瓦,飞檐翘角,门口有两个石狮子,看着很气派。门口挂着一块黑漆金字的匾额,上面写着“清风观”三个大字,匾额上还镀着金,在太阳底下晃得人眼晕。道观的大门是朱红色的,上面钉着铜钉,看着很威严。道观门口站着两个道童,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,穿着光鲜的蓝色道袍,腰里系着黄腰带,手里拿着鞭子,斜着眼睛看着村民们,神态倨傲,跟官府里的衙役似的。有个村民不小心碰了一下道童,道童抬腿就踢,嘴里还骂骂咧咧的:“不长眼的东西,敢碰老子!” 那村民吓得赶紧道歉,不敢有半句怨言。
再看道观门口的空地上,跪着一个壮汉,正是张屠户。张屠户身高马大,平时在村里也是个有脾气的人,可现在却像个孩子似的,哭得撕心裂肺,声音都沙哑了:“华道长,求您放了我闺女吧!我就这么一个女儿,您要多少钱我都给啊!我把屠宰铺卖了,给您凑银子!求您开恩,放了她吧!” 道观的朱红大门紧闭着,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。张屠户就这么跪着,一边哭一边磕头,额头上都磕出了血。周围的村民们也都低着头,不敢说话,偶尔有人偷偷抹眼泪。过了足足有一个时辰,道观的门才开了条缝,一个道童探出头来,手里拿着一锭银子,扔在张屠户面前,不耐烦地说:“道长说了,你闺女身上有千年妖气缠身,寻常的驱邪不管用,得在观里闭关七七四十九天,才能把妖气彻底驱干净。这五十两银子给你,是道长赏你的,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,扰了道长清修!要是再闹,小心道长发怒,把你也抓进来炼魂!”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