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修真仿佛没听见二人的嘀咕,笑着指了指椅子:“二位施主请坐。”等二人坐下后,他才慢悠悠地坐下,拿起桌上的茶壶,给二人倒了杯茶。那茶壶是紫砂壶,壶身上刻着诗句,壶盖是银制的,精致无比。
雷鸣一边吃,一边对鲁修真竖起大拇指:“仙长,您这萝卜炒得也太好吃了!酸甜适中,脆嫩爽口,比我家厨子做的红烧肉还香!回头可得教教我,我回去也给我婆娘露一手!”他说得一本正经,逗得陈亮差点把饭喷出来。
雷鸣也定了定神,他是众人的主心骨,不能乱了阵脚。“贤弟说得对,慌解决不了问题。咱先把马车停在这儿,留两个人看着,我跟你再往前探探路,说不定能找到布阵的人。”
陈亮瞪了那两个趟子手一眼:“别胡说八道!哪有什么吸魂魄的说法?这都是人为布的阵,既然是人布的,就肯定有破解的办法。当务之急是冷静下来,想想怎么找出路,慌也没用!”他虽然嘴上这么说,心里也没底,毕竟他只是听师父提过八卦阵,根本不知道怎么破解。
四个趟子手也听到了二人的对话,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。其中一个年纪大的趟子手哆哆嗦嗦地说:“雷爷,陈爷,我听老家的人说,这种阵法都是神仙或者妖怪布的,进去了就出不来了,会被吸走魂魄的!”另一个年轻点的趟子手更是吓得腿都软了,差点瘫坐在地上。
鲁修真听到“八卦符号”四个字,眼神微微一动,然后点了点头,叹了口气:“二位施主猜得不错,那片山林确实是贫道布下的八卦阵。此阵名为‘先天八卦阵’,借天目山的山水之势而成,共有休、生、伤、杜、景、死、惊、开八个门,除了生门和休门,其他六个门都凶险无比,寻常人误入其中,轻则迷路,重则被困至死。”
就在这时,那奇怪的声响突然消失了,林子陷入了一片死寂,连鸟叫虫鸣都没有,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。这种死寂比刚才的诡异声响更让人害怕,四个趟子手紧紧靠在一起,大气都不敢喘。
陈亮也拔出了雪花镔铁刀,他仔细听着周围的声响,发现那哭声和笑声虽然逼真,但都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痕迹,不像是真的鬼怪。“大哥,我觉得不对劲,这声响像是有人用腹语或者其他法子弄出来的,目的就是想吓住咱们,让咱们自乱阵脚。”
那趟子手吓得魂飞魄散,跪在地上连连磕头:“鬼啊!是鬼啊!”雷鸣也觉得后背发凉,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,什么妖魔鬼怪的传说都听过,可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真切地感受到诡异。他握紧点钢枪,警惕地环顾四周,枪尖对着前方,对众人说:“都别慌!握紧兵器,跟在我身后,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,都别轻易上前!这地方邪性得很,保不齐有山精鬼怪作祟,也有可能是布阵的人在装神弄鬼吓唬咱们!”
更吓人的是,林子里时不时传来奇怪的声响。一会儿像是有妇人在低声哭泣,那哭声悲悲切切,听得人心里发毛;一会儿又像是有孩童在嬉笑打闹,声音清脆,可就是看不到人影。有一次,一个趟子手突然指着前方大喊:“有个人!”众人赶紧望去,只见一个白影一闪而过,消失在树后。雷鸣立刻拔出点钢枪追了过去,可跑过去一看,什么都没有,只有一棵歪脖子树在风中摇晃。
鲁修真摆了摆手:“二位施主不必多礼,举手之劳而已。”他端起茶杯,喝了一口茶,然后问道:“不知二位施主此次护送的是什么镖,要去杭州送给何人?”
雷鸣一喜,拍了下大腿:“有钟声就有人家!不管是寺庙还是道观,只要有人,就能问出路!贤弟,咱顺着声音走,准能找到出路!”他现在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,拉着陈亮就往钟声传来的方向走。
众人连忙屏住呼吸,侧耳倾听。果然,在寂静的山林中,远处传来一阵“当——当——”的钟声,那钟声清脆悠扬,不疾不徐,每一声都透着一股祥和之气,跟这诡异的山林格格不入,显然不是凡俗之地的声响。
只见这两个道人长得凶神恶煞,一个穿红道袍,生得满脸横肉,三角眼,塌鼻梁,嘴唇肥厚,下巴上留着一圈络腮胡,手里拿着一柄桃木剑,剑身上刻着一些歪歪扭扭的符号,看着就不像是正经的法器。另一个穿黄道袍,瘦得像根竹竿,下巴上留着三缕山羊胡,眼睛细小,透着一股狡诈的光芒,背上背着一个葫芦,走路摇摇晃晃,像是没睡醒似的。
雷鸣松了口气,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,对陈亮笑道:“可算见着人烟了!这道观看着气派,想必里面的道长是位得道高人,咱进去讨碗水喝,再问问路,顺便打听一下这八卦阵的事。”
道观门前有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台阶,从山脚一直延伸到门口,足足有九十九级,台阶两旁摆放着石狮子和石香炉,石香炉里还冒着袅袅青烟,显然刚有人烧过香。台阶下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放生池,池子里养着红鲤和乌龟,水面上漂浮着几片睡莲的叶子,显得格外雅致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