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太清连连点头:“是是是,贫道再也不敢了!贫道这就把银子还回去!”说完,赶紧把桌上的银子都装进布袋子里,跟在济公后面。
这时候,张士芳正好来了,他是来看看王安士是不是死了,好继承家产。刚进门就看见董太清坐在地上,摄魂瓶碎了一地,济公站在旁边,心里顿时明白了——事情败露了!他转身就想跑,济公把破蒲扇一摇,一道风就把他吹了回来,摔在地上,摔了个狗啃泥。
“张士芳,你这小子,为了家产连姑父都害,良心都被狗吃了?”济公指着他的鼻子骂道,“你姑父姑母把你拉扯大,供你吃供你穿,你就是这么报答他们的?赶紧跟贫僧去给你姑父赔罪,不然贫僧让你也尝尝丢魂魄的滋味!”
张士芳吓得连连磕头,额头都磕出血了:“师父饶命!弟子再也不敢了!弟子这就去给姑父赔罪!”济公带着张士芳和董太清来到王安士家,此时王安士已经醒了过来,虽然还是有点虚弱,但已经能说话了,正在跟李氏说话。
见济公带着张士芳和董太清来了,王安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。张士芳“扑通”一声跪在王安士面前,把自己偷生辰八字、请董太清做法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,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:“姑父,弟子错了!求您原谅弟子这一次!弟子以后再也不敢了!”
王安士看着他,叹了口气,心里又气又疼:“士芳啊,我平时待你不薄,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?要不是济公师父,我这条命就没了。罢了,看在你姑母的面子上,我就饶了你这一次,以后可不能再干这种糊涂事了。你把家里的三亩薄田卖了,换点银子,做点小生意,好好过日子吧!”
张士芳连连点头:“谢谢姑父!弟子再也不敢了!”董太清也把骗张士芳的银子都交了出来,还给王安士赔了罪,然后灰溜溜地离开了永宁村,再也不敢回来了。
济公看着这一切,嘿嘿一笑,拿起李氏递过来的酒壶,灌了一口,摇摇晃晃地走出了王安士家。李氏赶紧追出来,给了他一锭银子:“师父,这点银子您拿着,买酒喝!”济公摆了摆手,笑着说:“贫僧不要银子,有酒就行!”说完,消失在夜色里。
咱们再把话头拉回永宁村的王安士王员外身上。这位主儿在当地那可是响当当的“活菩萨”,十里八乡提起他,谁不竖个大拇指?就说前年冬天,邻村有户人家遭了火灾,一家三口冻得在破庙里发抖,王安士听说后,不光给他们送了棉衣棉被,还腾出自家闲置的小院让他们住,连吃的喝的都包圆了,直到开春人家重建了房屋才让走。村里那座观音庙,早年墙皮剥落、房梁朽坏,每逢雨天就漏得跟筛子似的,是王安士掏了三百两白银重修,殿里的观音像镀了金,门窗换了新的,连庙门口的石阶都换成了青石板,还特意在庙旁盖了间施粥棚,每月初一十五就给穷苦人舍粥,粥里还总飘着几粒红豆,比别家的糙米粥香多了。
可最近这半个月,王员外却像换了个人似的。往日里他一顿能吃两大碗米饭配半斤酱牛肉,如今端起饭碗就犯愁,一碗稀粥喝了小半个时辰还剩大半碗;夜里更难熬,躺在床上翻来覆去,眼瞅着窗纸从黑变灰,直到天蒙蒙亮才能眯上片刻,可刚一闭眼就做噩梦——梦里总见个黑黢黢的瓶子追着他跑,瓶口冒着黑烟,像长了嘴似的要吸他的魂儿。李氏看他眼窝深陷、脸色苍白,心疼得直掉眼泪,赶紧请了镇上最有名的刘郎中来看。这刘郎中可是祖传的医术,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,他给王安士把了脉,又翻了眼皮、看了舌苔,捋着山羊胡子沉吟半天,才慢悠悠地说:“王员外这是积劳成疾,气血两虚所致。平日里操心太多,耗损了心神,我给开两副益气安神的方子,喝上几天便会好转。”
李氏赶紧让人抓了药,煎好给王安士服下。可接连喝了三天,王安士的病不仅没好,反倒更重了,走路都得靠两个家丁搀扶,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,说话都有气无力的。李氏急得团团转,坐在床边抹着眼泪说:“老爷,要不咱们去灵隐寺请济公师父来瞧瞧吧?前阵子隔壁村王大户家的儿子中了邪,疯疯癫癫地打人骂人,就是济公师父给治好的,听说那师父神通广大,什么邪祟都能治!”
王安士虚弱地摆了摆手,喘着气说:“夫人,济公师父是活佛,忙着普度众生,哪能为我这点‘小毛病’劳烦他?再说传出去,人家该说我王安士摆架子,一点小病就惊动活佛。我这就是累着了,再歇几天就好。”他哪里知道,自己的生辰八字早被内侄张士芳偷了去,那董太清的摄魂瓶已经缠上了他的魂魄,一场灭顶之灾正在暗处等着他呢。
与此同时,张士芳正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。第二天一早,天刚蒙蒙亮,鸡刚叫头遍,他就爬了起来,揣着个葫芦瓢,背着个粗布袋子,蹑手蹑脚地出了门。他要先去城西的乱葬岗取阴沟水,那地方可是永宁村有名的凶地,荒草长得比人还高,坟头一个挨着一个,有的坟堆塌了,露出半截棺材板,风吹过荒草“沙沙”作响,像冤魂在哭,就算是大白天,也没人敢靠近半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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