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和尚我这规矩你知道不?只救善人,不救恶人;只帮真心,不帮假意。你要是说瞎话,和尚我一准儿知道,到时候不仅不救你家公子,还得让你尝点苦头!”
李小二赶紧摇头,把脸上的泪擦干,语气无比真诚:“好!比亲哥哥还好!大师傅您不知道,我是个孤儿,小时候在街头要饭,是沈公子把我捡回粮行的。他不仅给我活干,还让我跟着账房先生学认字、学算账,给我的工钱比别的伙计都多。”
“去年我娘病重,躺在床上起不来,我急得团团转,没钱请大夫。沈公子知道了,立马派了府里最好的大夫过来,还亲自抓药、熬药,守在我娘床边三天三夜,直到我娘醒过来才走。我妹妹出嫁的时候,我没钱置办嫁妆,愁得睡不着觉,沈公子知道了,悄悄给我送了五十两银子,还帮我找了花轿、订了酒席,风风光光地把我妹妹嫁了出去。”
李小二说着,声音都哽咽了:“他待我比亲哥哥还亲,我早就把他当成家人了。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就是拼了这条命,也得把他救回来!大师傅,我说的都是实话,要是有一句瞎话,就让我天打五雷轰!”
“行,有你这话就行。”济公“噌”地一下站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土,袈裟上的油星子掉了不少。他往楼外楼里瞅了一眼,闻了闻里面飘出来的酒香,砸了砸嘴:“和尚我今天就管管这闲事。既然是善人,那肯定得救。对了,三千两银子你们准备了吗?别是嘴上说说,到时候拿不出,那可就麻烦了。”
他摸了摸怀里的酒葫芦,发现酒不多了,对着王掌柜喊:“王掌柜,先给和尚我打两斤女儿红,记在账上,等救了沈公子,让他来结账!”王掌柜连忙点头:“哎哎哎,好嘞,济大师您稍等,我这就去拿!”济公摆了摆手:“不急不急,先问正事。银子准备好了没?”
“准备好了准备好了!”李小二连忙点头,脸上露出一丝希望的神色,“沈老爷昨天晚上就把粮行的银子都盘点了,不够的还找城西的张员外、城北的李掌柜借了点,凑够了三千两,装了三个大木箱子,每个箱子都有半人高,用铁锁锁着,就放在粮行的库房里,等天黑了就送到黑风寨去。”
他凑近了些,压低声音说:“沈老爷本来想报官的,可又怕黑风寨的人报复,要是官府没抓住他们,反而害了公子的性命,所以就没敢报。大师傅,您说这银子送过去,他们真的会放公子回来吗?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,那些山贼都是言而无信的主儿。”
济公嘿嘿一笑,拍了拍李小二的肩膀:“送?送什么送?你当那些山贼是善男信女啊?那伙人狼子野心,贪得无厌,你就是给了三千两银子,他们也未必会放了沈公子,说不定还会狮子大开口,再要五千两、一万两,到时候你们怎么办?把粮行卖了也凑不齐啊!”
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:“再说了,和尚我办事,什么时候用过真银子?对付这种山贼,就得用点手段。你听我的,别拿真银子,去给我弄三个跟装银子一样大的木箱子,里面装上石头、沙子,再掺点碎砖头,上面铺一层真银子,薄薄的一层,看着闪闪发亮的就行,别让他们看出破绽。”
济公又指了指自己的破袈裟:“再找两件干净点的僧袍给我,别太新,中等就行,颜色灰扑扑的最好。你想啊,我穿成这样去送赎金,人家一看就是个穷和尚,肯定不会怀疑;要是穿得太好,反而会引起他们的警觉。虽然我确实是个疯和尚,但装装样子还是要的,这叫兵不厌诈!”
李小二听济公说用石头沙子冒充银子,吓得脸都白了:“大师傅,这、这能行吗?要是被他们发现了,咱们可就都完了!那些山贼心狠手辣,杀人不眨眼啊!”他虽然纳闷,但也知道济公神通广大,不敢多问,只是心里直打鼓。
旁边的王掌柜端着两斤女儿红过来了,给济公倒了一碗,也凑过来说:“济大师,您可三思啊。这黑风寨可不是好惹的,周通那小子诡计多端,赵虎又力大无穷,您一个人去太危险了。要不我去报官,让知府大人派些兵丁跟着您?人多势众,也能有个照应。”
王掌柜叹了口气:“虽说以前官府剿匪没成功,但这次有您带队,肯定不一样。您看怎么样?我这就去府衙跑一趟,保证半个时辰内把人带来。”
济公端起碗,“咕咚”一口喝干了女儿红,抹了抹嘴,摆了摆手:“报官?报官没用!那些官老爷一个个养尊处优,平时在府衙里喝喝茶、看看报,舒服惯了,到了黑风口那种险峻地方,腿都得软了,还没等见到山贼,就先吓得跑回来了。上次知府大人带了两百个兵丁,结果在山里迷了路,最后靠吃野果才活下来,你还指望他们?”
他嗤笑一声:“再说了,人多眼杂,反而容易坏事。黑风寨的人在半山腰就设了岗哨,要是官府的人去了,肯定会被发现,到时候他们一急,说不定当场就把沈公子撕票了,那可就得不偿失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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