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扇摇风酒气飘,疯僧踏月赴危巢。
妖氛暗锁迷魂阵,禅心明照路不遥。
醉里藏机识鬼魅,言中露谛点邪妖。
莫道凡胎无慧眼,佛光照处孽缘消。
济公长老辞别清河镇百姓,肩扛破蒲扇,腰挂酒葫芦,一路摇摇晃晃朝着黑风岭而去。这黑风岭绵延百里,山高林密,瘴气弥漫,平日里少有人烟,只在山脚下有一座破败的古寨,名为“黑风寨”。相传这寨子早年是绿林好汉的巢穴,后来不知何故废弃,渐渐就成了妖魔鬼怪盘踞之地。
济公走了大半日,天色渐暗,一轮残月挂在树梢,洒下惨淡的清辉。山路崎岖难行,杂草没膝,时不时传来几声怪异的兽吼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济公却浑不在意,一边走一边哼着荤段子,时不时还掏出酒葫芦灌上一口,醉醺醺地念叨:“好酒好酒,醉里乾坤大,壶中日月长,要是再来块狗肉,那可就美哉美哉喽!”
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,前方忽然出现一片灯火,隐约可见几间破旧的房屋,正是黑风寨。远远望去,这寨子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黑气之中,灯火忽明忽暗,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。济公眯起醉眼,打了个酒嗝,鼻子嗅了嗅,笑道:“好家伙,这妖气都快凝成实质了,看来是有大家伙在这儿作怪呢!”
走近了看,寨门早已腐朽不堪,上面挂着一块歪歪斜斜的木匾,“黑风寨”三个字漆皮剥落,透着一股子阴森。寨子里静悄悄的,只有几间屋子亮着灯,隐约传来女子的嬉笑之声,听得人心里发毛。济公摇摇晃晃走进寨子,脚下踢到一块碎石,“哐当”一声,在寂静的寨子里格外刺耳。
“哪位贵客深夜到访?”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,从一间相对完好的客栈里走出一个女子,身穿粉色衣裙,面容姣好,只是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邪气。她身后跟着两个丫鬟,也是容貌秀丽,却同样面色苍白,没有血色。
济公眯着醉眼打量着女子,笑道:“姑娘长得真俊,跟画上的仙女似的,就是身上这股子腥气有点煞风景。老道我路过此地,想找个地方歇歇脚,喝口酒,不知姑娘可否行个方便?”
女子掩口轻笑,声音柔媚入骨:“大师傅说笑了,小女子是这黑风寨客栈的老板,名叫胡媚娘。大师傅不嫌弃的话,就请进吧,小寨虽破,倒也能遮风挡雨,还有上好的美酒佳肴。”
济公心中了然,这胡媚娘分明是只狐妖,身上的妖气虽然隐藏得不错,但哪里逃得过他的法眼。他故意装作醉醺醺的样子,摇摇晃晃跟着胡媚娘走进客栈。一进门,一股霉味夹杂着淡淡的腥气扑面而来,呛得济公咳嗽了几声。
客栈里十分破败,墙壁斑驳,蛛网密布,几张桌椅东倒西歪,桌面布满了灰尘和划痕。墙角堆着一些破烂的杂物,散发着腐朽的气息。唯一像样的就是大厅中央的一张八仙桌,上面擦得还算干净,摆着几碟小菜和一壶酒。
“大师傅请坐,”胡媚娘招呼济公坐下,亲手为他倒了一杯酒,“这是小寨自酿的米酒,大师傅尝尝。”
济公端起酒杯,凑到鼻子前闻了闻,酒里果然掺了迷魂药,还带着一丝妖气。他心中冷笑,面上却装作欢喜的样子,一饮而尽,咂咂嘴道:“好酒好酒,比老道喝的劣质烧酒强多了!姑娘,再来一壶!”
胡媚娘眼中闪过一丝得意,又为济公倒了一杯,笑道:“大师傅海量,小女子佩服。不知大师傅从何处来,要到何处去?”
济公一边喝酒,一边胡言乱语:“老道从东土来,要到西天去,求取真经普渡众生。不过嘛,取经太累,不如喝酒吃肉快活。姑娘,你这客栈里有没有狗肉?老道最爱吃狗肉了!”
胡媚娘心中疑惑,这和尚言行疯癫,不僧不道,却又带着一股莫名的气场,让她有些捉摸不透。她试探着问道:“大师傅真是出家人?怎么还吃狗肉喝烈酒?”
济公笑道:“酒肉穿肠过,佛祖心中留。出家人讲究的是心诚,不是形式。姑娘,你看老道这破扇子,能扇走烦恼;这酒葫芦,能装下乾坤。人生在世,何必那么较真呢?”
胡媚娘心中一动,这和尚的话看似疯癫,却隐隐透着禅理,难道他真的是得道高僧?她不敢大意,又试探道:“大师傅说笑了。这黑风岭可不太平,夜里常有猛兽出没,大师傅一个人赶路,可要小心。”
济公眯着眼,醉醺醺地说道:“猛兽有什么好怕的?老道我连妖怪都不怕。姑娘,你身后的丫鬟,怎么脸色这么白?是不是生病了?要不要老道给她们看看?”
那两个丫鬟闻言,脸色顿时变得更加苍白,身体微微颤抖。胡媚娘心中一惊,连忙道:“大师傅说笑了,她们只是水土不服,不碍事。夜深了,大师傅一路劳累,小女子带您去房间休息吧。”
济公点了点头,跟着胡媚娘上楼。楼梯年久失修,踩上去“嘎吱嘎吱”作响,仿佛随时都会崩塌。楼上的房间更加破败,墙壁上破了好几个洞,冷风从洞里灌进来,吹得人瑟瑟发抖。房间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,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,散发着霉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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