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的天热的人心烦躁,尤其是蝉鸣蛙叫,云昭耐着性子想一把火把公主府的树全都烧了,却被靳嬷嬷拦住。
“公主,下人们已经去抓了,天气热奴婢煮了绿豆莲子,您喝点降暑。”
“还是嬷嬷好。”
靳嬷嬷是云昭的奶娘,她大婚后并未贴身伺候,留在了宫里服侍太妃,直到听说了明月园的事,她才主动来的。
云昭是出了名的恶,可唯独两人除外,一个是秦澜,一个是靳嬷嬷。
房里熏着淡淡的苏合香,云昭正赖在靳嬷嬷身上撒娇,门口传来下人通报的声音。
“殿下,国子监祭酒……顾大人,递了帖子求见。”
“谁?顾清淮?”
嬷嬷一听,“不见不见,这个扫把星敢拒公主不说,还害得她差点被行刺,快点赶出去。”
靳嬷嬷向来不喜那个孤傲高洁的读书人,一身的清风傲骨,骂人都不带脏字,生怕云昭被他欺负。
云昭心里纳闷,顾清淮不是被当众溅了一脸血,又被泼了满身茶墨?
自己虽不是亲自动手的,但说到头也是因她而起,这家伙对她该是又骂又恨,怎么今天突然主动登她的门?
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
“等等。”
她叫住管家,又看了看头顶上的骄阳。
“她要见本宫可以,那得先学会等。”
看着嘴角带笑的人,秦澜抱着肩膀忍不住开口。
“殿下,您真的要见他?”
“先看看他有没有这份耐心,拉不拉的下这份脸面。”
她自始至终都相信,没有什么人是不会向权势和金钱低头的,包括她自己,甚至皇帝。
“可是,臣觉得这人突然到访定是有事相求,既然您不打算过多纠缠,不如打发走算了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
秦澜向来都是人狠话不多的,她很少劝。
“殿下,”刚才通报的管家再次折返,“锦衣卫指挥使萧大人到了,说有公事回报。”
云昭挑眉,轻轻拍了下秦澜的肩膀。
“你替我去看着那个老实人,试试他的诚意,萧大人,我要单独见。”
秦澜想说些什么,终究是烂在了肚子里,转身从侧门走了。
萧桓被带进公主府偏厅,里面没人,窗棂半开,几支素心荷苞斜插在青瓷瓶里,满室馨香。
案头没有笔墨纸砚,除了一个白釉瓷瓶外,还放着一个金黄闪光的物件。
他走近两步,怎么这么眼熟?
萧桓不自觉的往腰间摸去。
突然想起,那东西正是上次自己落下的腰带扣,往日情景再现,他的心瞬间一紧,耳尖通红。
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,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“萧大人,怎么有空来找我?”
萧桓回头,那张活色生香的雪白面孔映入眼中。
与上次不同的是,她脸上挂着的笑,没有算计,没有虚伪,更多的是喜出望外。
萧桓收回眼神,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,背脊挺得像杆标枪。
“殿下,臣是来回话的,明月园里抓的活口报了个名字,说是收钱办事,臣也派人去查了,说……“
看着云昭一步步走向自己,萧桓只觉得大事不妙。
他不得不一再后退,直到退无可退,直到近在咫尺。
“我以为你是专程来看我的。”
嗯?哪里有些不对?
这女人的企图越来越明显,上次还没玩够吗?
乾坤朗朗,大门敞开,叫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?自己的官袍还要不要了?
警铃在萧桓的脑子里炸开,他借路躲开,退到屏风后的贵妃椅前。
“殿下,臣这次是有公事,若您无意知晓,容臣先告退。”
说完他赶紧往门边靠去,云昭却跨出一步,硬生生将他拦停。
“既然来了,不如多坐一会儿,你急什么?”
云昭热的拉了下衣领,露出一小段雪白脆弱的脖颈。
萧桓马上调整视线,可依然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少女体香,紧绷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,让他的脑子有点发木。
“是不是天太热了,瞧你满头大汗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。”
云昭伸出衣袖替他擦去额前密汗,手指顺着他的下巴,滑到他滚动的喉结上,轻轻一点。
萧桓吞了口口水,脖颈上的血管跳的更凶了。
“大热的天萧大人穿这么多,难怪满脸通红,除下一两件吧。”
边说边动手想去替他解衣裳。
“殿下,”
萧桓抓住她乱动的手腕,“你我之间当守君臣之礼,切不可……”
“你也知道我是君?那么,我让你脱衣服,你是脱还是不脱?”
云昭虽然不乱动了,但她的食指还是紧紧的扣在萧桓的腰带里。
她微微仰头,呵气如兰的看着眼前的男子。
萧桓慢慢松开抓着她的手。
“你,就真想拿我当狗训着玩?为何不是别人,偏偏是我?还是说你看中的是锦衣卫指挥使?”
幽深的眸子里透着质询和些许挣扎。
“你的心跳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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