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吸灼热交缠间,“殿下,我后悔了。”他又重复了一遍,声音低哑。
云昭没动,踩在他靴子上的赤足轻轻碾了碾:“后悔?哪一桩?”她指尖还搭在他脖颈上,能感受到他脉搏剧烈的跳动。
“每一桩。”他目光灼灼,不再闪躲,“后悔拒婚,后悔故作清高,更后悔……让你被旁人染指。”
云昭轻笑,另一只手顺着他官袍的前襟滑下,停在他心口处,感受着那里同样急促的震动。
“顾大人如今这嘴,倒是比从前会说了。”
她微微用力,想将他推开些许,却被顾清淮箍得更紧。
“不是会说,”他纠正,鼻尖几乎碰到她的,“是实话。”
窗外隐约传来更鼓声,提醒着时辰。
暖阁里地龙烧得旺,两人贴得极近,体温不断升高。
“萧桓会替我描眉,容珩会在我喝药后备好蜜饯,”她抬眼,眸中带着戏谑的探究,“你呢,你能做什么?”
顾清淮沉默了片刻,揽在她腰后的手收紧,几乎将她整个人提抱起来,让她不得不更依赖他站稳。
“他们能做的,我一样能做。”
他眼神坚定的看着她,“描眉点唇,奉食添衣……”
他顿了顿,视线落在她微微敞开的领口,那里还残留着一点他方才舔舐后未干的水痕。
喉结滚动了一下,声音更哑,“殿下忘了?臣连您的脚都亲手洗过……还有什么,是不能做的?”
这话着实让云昭有些意外,顾清淮这个人是个一门心思认死理的人,除非他自己想明白,否则谁都别想影响他。
当初自己攥着他顾家的清誉,如今她放手了,把主动权交回到他手里了,可他却变了,变得……识趣,甚至带着点豁出去的痞坏。
“哦?”云昭挑眉,手指放开,他颈间显出一道红痕,“你这是……打算弃文从武,改行做内侍了?”
顾清淮却低笑了一声,非但没恼,反而就着她松开的手,侧头在她纤细指尖上轻轻咬了一下。
“就算是内侍,那臣也只服侍殿下一个人。”他抬眼,眸色有些深暗,这是云昭以前从未见过的。
他说话的热气喷在她指尖,带着酥麻。
云昭想抽回手,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,带到唇边,在那细腻的手腕内侧落下一个滚烫的吻。
这嫁祸到底吃错了什么药?平日里怎么钓都不上钩,让她一度以为他真的是柳下惠。
可现在一旦抛开顾忌,却像是变了个人。
“我的靴子湿了,”她眼波流转,声音拖长,“把我送到床上去?”
顾清淮露出难得的笑容,这家伙平日里总爱板着脸,认识他这么久从来就没见他笑过。
如今笑起来,样子也挺不错的,坏坏的书生,她还没试过。
他刚想俯身将她打横抱起——
“姐!你看我新得的……”
暖阁的门帘被猛的掀开,一个穿着绯色斗篷的少女像团火似的冲了进来,后面跟着一脸无奈的秦澜。
“郡主,殿下她……”秦澜想拦没拦住。
若非真心想拦,谁能进得来?
云萝瞪圆了眼睛,看着眼前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——
她那位向来嚣张的姐姐此刻正赤着脚踩在顾清淮靴子上,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。
而那位素以清流着称的顾大人,官袍领口被扯得微乱,手还牢牢扶在姐姐腰后。
“哎呀!”云萝低头,手指却故意张开缝隙,“我不知道你有男人……不对,客人!是客人!”
她又仔细看了看顾清淮的脸,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。
“呀!这不是那位在御前说臣宁死不尚主的顾大人吗?”
她故意捏着嗓子学他当年的语气,眼里满是揶揄,“怎么如今……宁死的顾大人,倒在我姐姐这儿当起拐杖来了?”
若是往日,顾清淮早就面红耳赤的离开了。
可今日,他只是将云昭往怀里又护了护,面色平静地看向云萝:“郡主说笑了,能得殿下倚重,是臣的荣幸。”
这反应让云萝都愣住了。
她记忆里的顾清淮,比寺庙里守着清规戒律的和尚还正经,现在被当场抓包还能这么镇定?
云昭在他耳边低声说道:“不错,长进了啊,顾大人。”
顾清淮低头看她,目光深邃:“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。跟在殿下身边,总得学些东西。”
“完了完了,顾大人你这棵铁树开花,开得也太吓人了!”
她抓紧秦澜的胳膊,凑近她:“亲姐姐,你说他是不是被我姐姐下蛊了?就是南疆来的那个容珩会的那种……”
顾清淮依旧面不改色:“臣心甘情愿。”
云昭终于从他怀里微微退开些许,脚还踩在他靴子上,手却搭着他手臂借力。
“云萝,找我有事?”她不得不说话,毕竟这个姿势很累。
“哦对!”云萝这才想起正事,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匣子。
“我刚得了盒东珠,想着给你镶在鞋面上最好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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