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琴在前头领路,脚步有些急,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。
陈大开跟在后头,不紧不慢的,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个未来的妻子人选。
白玉琴的底子确实不错。
虽然穿着粗布麻衣,但身段匀称,腰肢纤细,走起路来有种说不出的味道。
“陈大爷,就是这里了。”
两人很快来到镇子西头一间破败的土坯房前。
院墙塌了半边,拿几根木头斜斜撑着。屋门也破了几个大洞,冷风正一个劲地往里头灌。
还没进门,就能闻到一股浓重的中药味,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霉味。
白玉琴的脸有些发烫,她局促地推开门:“家里……家里乱,您别嫌弃。”
陈大开摆了摆手,示意自己不介意,抬脚走了进去。
屋里光线昏暗,陈设可以说是家徒四壁。
一张瘸腿的桌子,两条长板凳,一个缺了口的米缸,就是全部的家当。
里间的木板床上,躺着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妇人,双眼紧闭,嘴唇干裂,呼吸弱得像是随时都会停下。
“娘!我把陈大爷请来了!”白玉琴快步跑到床边,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。
床上的妇人没有半点反应。
陈大开走上前,伸出两根手指,搭在了妇人的手腕上。
脉象沉细,若有若无。
他又翻开妇人的眼皮看了看,眼白浑浊,瞳孔也有些涣散。
“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陈大开沉声问道。
“昨天晚上还好好的,半夜里突然发起高烧,一直说胡话,今天早上就……就叫不醒了。”白玉琴哽咽着说。
陈大开点了点头。
在他看来,白玉琴的母亲是常年劳累,身子亏空得厉害。昨夜又受了寒气,体内最后那点阳气被冲散,才会变成这样。
李郎中说要用百年老参吊命,思路是对的,就是得用大补的东西强行续上那口气。
可百年老参太金贵了,五十两银子,足以让云来镇绝大多数人家倾家荡产。
“陈大爷,我娘……我娘她还有救吗?”白玉琴攥着手心里的汗,紧张地看着他。
“有救。”
陈大开淡淡吐出两个字。
白玉琴猛地抬起头,嘴唇微张,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连回春堂的李郎中都束手无策,他竟然说有救?
“去,按我说的,抓几味药来。”陈大开报出几样常见的温补草药,“再烧一锅热水。”
“哎!好!”
白玉琴不敢耽搁,抹了把泪,揣上家里仅有的几个铜板就跑了出去。
陈大开则在床边坐下,看着昏迷不醒的妇人,目光深邃。
救她,对陈大开来说不难。
只要渡过去一丝灵力,温养她的心脉,驱散体内的寒气,人自然就能醒过来。
可一个乡下兽医,忽然有了起死回生的本事,传出去终究是个麻烦。
很快,白玉琴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,手里攥着几包草药。
“陈大爷,药买回来了。”
“嗯,去熬上吧。”
陈大开指点她如何煎药,怎么控制火候。
趁着白玉琴忙碌的时候,他借着给妇人擦拭身体的由头,悄悄将一丝微弱的灵力,从指尖渡入了妇人的体内。
那丝灵力顺着妇人干涸的经脉缓缓流淌,所过之处,寒气被驱散,衰竭的脏器也重新焕发了些许生机。
做完这一切,陈大开的额头也渗出了细汗。
他毕竟才练气一层,灵力不多,这么一番折腾,丹田里的灵力几乎见了底。
半个时辰后,药熬好了。
白玉琴小心地端着药碗过来,却发现母亲的脸色,似乎比刚才红润了一些。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她揉了揉眼睛,几乎不敢相信。
“药要趁热喝。”
陈大开没有解释,接过药碗,扶起妇人,一点一点地将黑褐色的药汁喂了下去。
一碗药下肚,原本昏迷不醒的妇人,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,眼皮颤动了几下,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“水……水……”
“娘!你醒了!你醒了!”
白玉琴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,扑到床边,紧紧握住母亲的手。她赶紧倒了杯水,喂母亲喝下。
喝了水,妇人的精神又好了些,虽然还是很虚弱,但已经能认出人了。
“玉……玉琴……我这是……在哪?”
“娘,你在家!你差点吓死我了!”
看着相拥而泣的母女俩,陈大开默默退到一旁。
“神医!陈大爷您真是神医啊!”
白玉琴哭了一会儿,突然转身,又要给陈大开下跪,“您的大恩大德,玉琴这辈子都报答不完!”
“行了,举手之劳。”陈大开摆摆手,将她扶住。
就在这时,破烂的房门被人“砰”的一脚踹开。
一个满身酒气,面色蜡黄的瘦高中年男人闯了进来。
“哭哭哭!哭丧呢!老子还没死呢!”
男人一进屋就骂骂咧咧,看到床上的妻子醒了,不仅没半点高兴,反而眉头一皱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