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对始皇道:“陛下若觉困倦,不必强坐,可于榻上练习五禽戏中‘鸟戏’的几个舒缓动作,扩胸展臂,配合深长呼吸,有助宣发肺气。待微汗出,邪随汗解,自然神清气爽。”
这番分析,条理清晰,病因病机、治法方药(食治)、甚至护理调摄,说得明明白白,既专业又贴近生活,与太医们往往语焉不详或故弄玄虚形成鲜明对比。
夏无且捋须沉思,觉得此法甚合医理,且安全无虞,便附和道:“陛下,秦客卿所言甚是稳妥。
姜葱豉粥乃民间验方,用于此类小恙,正相适宜。”
始皇看了看秦风,又看了看李斯等人,见无人反对,便挥了挥手:“就依秦风所言去办吧。朕也乏了,尔等退下吧。”
“臣等告退。”
退出章台宫,夏无且忍不住对秦风感叹:“秦客卿于食疗一道,真是独具匠心,老夫佩服。”
他此刻是真心觉得秦风有其过人之处。
秦风谦逊几句,心中却无多少喜悦。
始皇这次小小的风寒,提醒他,始皇帝的身体底子已经被丹药掏空,非常脆弱,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严重后果。
他的调理之路,依然漫长而艰巨。
同时,赵高那冰冷的眼神,也让他感到无形的压力。
当夜,秦风亲自监督御厨熬制了姜葱豉粥,由内侍呈送进去。
据回报,始皇服用后,果然出了一身微汗,随后咳嗽减轻,安然入睡。
次日清晨,内侍传来消息,陛下晨起后精神恢复大半,咳嗽已止,直赞秦客卿食疗之法确有奇效,又赏赐帛缎若干。
消息传出,宫中上下对秦风的“食疗”之术更是信服。
秦风客卿的地位,愈发稳固。
然而,秦风站在太医署的窗前,望着咸阳宫沉重的殿宇飞檐,心中并无多少轻松。
他知道,这暂时的平静之下,暗流更加汹涌。
赵高的耐心是有限的,而始皇的健康,依然是一根绷紧的弦。
他必须加快脚步,在下一场风暴来临前,拥有足够的自保之力,乃至……反击之力。
他的目光,再次投向了宫墙之外,投向了那蕴含着无限可能的技术世界。
墨家,或许是他破局的关键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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