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李斯眼神一厉,“扶苏公子何事?”
胡亥咽了口唾沫,哆哆嗦嗦道:“赵高……赵高曾对我说,扶苏皇兄在军中,与蒙恬过往甚密,恐有……恐有拥兵自重之嫌……他还说,扶苏皇兄私下对父皇的某些政令……颇有微词……我……我本不信,但赵高说得有鼻子有眼,还让我……让我暗中收集皇兄的‘罪证’……”
“混账!”
冯去疾勃然大怒,一脚踹在栅栏上,“死到临头,还敢污蔑长公子!拖下去!”
“我没有!我没有污蔑!是赵高说的!他还说,等……等我登基,就要……就要除掉扶苏皇兄和蒙恬,以绝后患!”胡亥哭喊道。
李斯挥了挥手,示意狱卒将胡亥带下去。胡亥的哭喊声渐渐远去。
囚室内,只剩下李斯和冯去疾二人,面色凝重。
“丞相,此子言语,虽多为脱罪之辞,攀诬之语,然……赵高既存此心,不可不防。”冯去疾低声道。
李斯缓缓点头:“赵高奸佞,其心可诛。然扶苏公子仁厚,蒙恬忠勇,岂是此等小人可离间?不过,胡亥所言赵高秘密产业及与各地往来之事,需立即查办,以免余党转移财产,销毁证据。”
“正是!”冯去疾道,“我即刻派人,持胡亥供词及钥匙,前往骊山、渭南等地,起获赃物,捉拿余党!”
“此事交由廷尉与中尉协同办理,务必周密,勿使一人漏网。”
李斯补充道,“至于胡亥……其罪滔天,陛下……先帝遗诏已定其罪。然其母族……”
冯去疾明白李斯的意思。
胡亥生母早逝,但其外祖家乃楚国宗室之后,在朝在野仍有势力。
若处理不当,恐生事端。
“依律,谋逆大罪,当夷三族。
然……陛下新丧,新君未立,此刻大行株连,恐非吉兆。”
李斯沉吟道,“不若暂缓,待新君回朝,再行定夺。
胡亥本人,既已疯癫,赐其自尽,也算全其体面。
其母族,可削爵贬斥,流放边地,以观后效。”
冯去疾想了想,点头同意:“丞相所虑周全。便如此办理。”
两人议定,走出阴森的牢房。
阳光刺眼,李斯微微眯起眼睛。
胡亥的审讯,收获颇丰,不仅挖出了赵高庞大的秘密财富网络,更证实了其铲除扶苏、蒙恬的野心。
然而,胡亥临死前攀咬扶苏的话语,虽然明显是诬陷,但就像一颗种子,已经埋下。
赵高虽死,其毒计遗祸,仍在暗中发酵。
而胡亥,这个懦弱、愚蠢、贪婪的皇子,在献出了所有秘密,榨干了最后一点价值后,也即将迎来他罪有应得的结局。
一根白绫,结束了他荒唐而罪恶的一生。
至死,他都在恐惧和悔恨中颤抖,却从未真正明白,自己究竟错在何处。
他的死,如同秋叶飘零,未在历史的长河中激起丝毫涟漪,只留下一声轻微的叹息,和一堆即将被充公的、沾满罪恶的财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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