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墨辰，分身那边情况如何？”
“3号避难所苏女士已接应到。”墨辰回复，“但遇到了麻烦。苏女士不是普通人——她是聋人作曲家，但她的‘恐惧辐射’波动异常，是因为她能听见心魔渊的‘声音’。她说那些声音像‘走调的交响乐’，而她一直在尝试用作曲软件‘修正’它们。”
云知意挑眉：“结果？”
“结果她家成了心魔渊的‘干扰源’。藤蔓不敢靠近，但也不敢离开，把她家围成了孤岛。分身正在尝试带她突围，但苏女士坚持要带上她的作曲设备和……一盆植物。”
“植物？”
“她说那盆植物是‘听众’，能吸收‘坏音符’。”
云知意沉默两秒：“……先确保她和磁带安全。我处理完这边，立刻过去汇合。”
通讯刚断，车库深处，突然传来“喀啦”一声轻响。
像是……磁带开始转动的声音。
云知意猛然回头。
声音来自车库最里面的废弃保安亭。亭子玻璃破碎，里面堆满杂物。但此刻，亭子角落，一台老旧的便携式磁带播放机，竟自己亮起了电源灯。
磁带仓里，有一盘磁带在缓缓转动。
播放机连接的、早已锈蚀的喇叭，发出“滋滋”的电流声，然后，传出一个孩子的哭声。
“爷爷……爷爷……好多公式在咬我……好疼……”
老韩浑身剧震：“小斌？！是小斌的声音！”
他想冲过去，被云知意一把拉住。
“冷静。可能是陷阱。”
她视界中启动【声纹分析】和【能量扫描】。声纹匹配：与老韩记忆中孙子的声音相似度89%。能量特征：与心魔渊同源，但更……纯净？不像充满恶意的恐惧聚合体。
“去看看。”云知意做出决定，但手指间已夹住一张楚凌霄给的剑气符，“跟在我后面，不要碰任何东西。”
两人小心翼翼靠近保安亭。
播放机还在运转。孩子的哭声断断续续，夹杂着模糊的语句：
“黑色的……金字塔……眼睛在转……姐姐……戴眼镜的姐姐……她说……实验……要勇敢……”
戴眼镜的姐姐？
云知意瞬间想到三年前的自己。她当时戴眼镜，直到穿越后因修炼改善视力才摘掉。
“小斌，”她对着播放机开口，声音平静，“你能听到吗？我是那个戴眼镜的姐姐。告诉我，你在哪里？”
磁带“咔哒”一声，哭声停止。
一个稍微清晰些、但依然虚弱的孩子声音响起：
“姐姐……我在‘歌’里……坏人们把我变成了歌……但我偷偷藏了一段……在爷爷的磁带里……”
“歌？”
“嗯……他们说……恐惧是难听的歌……要改成好听的……但我改不好……我就疼……”
云知意与老韩对视一眼。她快速思考：织梦者用“梦境能量”，心魔渊是“恐惧聚合体”，那么“歌”可能是他们对意识能量的另一种比喻？将恐惧比喻为“走调的音乐”，而他们试图“修正”？
苏女士恰好是作曲家，能“听见”这些声音，还在尝试修正。
小斌（TY-002）的意识被抽取后，可能被融入了心魔渊，成为其“音源”之一。但他保留了一点点自我意识，偷偷将这部分意识数据，编码进了老韩的磁带里——也就是她手里这盘。
“聪明孩子。”云知意低语，“用敌人的传输介质，保存自己的备份。”
她小心地从播放机里取出那盘磁带——标签是“空白带”，但显然不是。
“小斌，你还记得怎么‘出来’吗？”她问。
“要……三首歌一起唱……”孩子声音越来越弱，“姐姐的歌……苏阿姨的歌……赵爷爷的石头歌……一起唱……门就开了……”
“三盘磁带，同时播放。”云知意明白了，“他的意识碎片，分散编码在三盘磁带里。只有同时播放，才能完整重组。”
她看向老韩：“您孙子，可能还‘活’着。以一种我们不理解的形式。”
老韩泪流满面，却拼命点头：“救他……求求你，姑娘……”
“我会尽力。”云知意承诺，但补充，“但首先，我们需要拿到另外两盘磁带，并确保安全。”
她话音刚落，车库外传来巨大的撞击声！
“轰隆！”
入口处，她布置的警示符同时炸开！不是藤蔓——是某种更沉重、更实质的东西在撞击卷帘门！
“墨辰！外面什么情况？”云知意接通通讯。
“宗主，检测到高能量实体反应！”墨辰声音急促，“不是心魔渊——是金属构造体。外形近似蜘蛛，高约三米，正在物理破坏车库入口。能量特征……与观测者文明的‘清理单元’有37%相似度，但更粗糙，像是……本地化仿制品。”
云知意眼神一凛。
观测者的爪牙，已经渗透到地球了？还是说，织梦者在地球留有自动防御工厂，现在被激活了？
“能突围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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