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荒的夜色渐深,清辉盟内灯火零星。暗凛心情郁结地待在分配给管事的小小院落里,对着石桌上那壶自己酿的、带着南荒野果辛辣味的劣酒,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。白愁近日那冰封般的态度,让他胸口发闷,连带着看天上那轮南荒特有的、带着些许血色光晕的月亮都觉得碍眼。
就在这时,他怀中一枚用于紧急联络的、镌刻着魔族秘纹的传讯玉符,微微发热震动起来。
是兄长凛殊。
暗凛皱了皱眉,这个时候找他,莫非魔域或天庭出了什么变故?他激活玉符,凛殊那带着几分慵懒和戏谑的声音直接在他识海中响起:
“哟,我亲爱的弟弟,在南荒的温柔乡里乐不思蜀了?连个消息都不传回来,还得为兄主动找你。”
暗凛没好气地传音回去:“哥,有事说事。”他现在没心情跟兄长斗嘴。
“啧,火气这么大?看来是在白愁帝君那里碰钉子了?”凛殊的声音带着了然的笑意。
暗凛心头一紧,矢口否认:“胡说什么!我在执行任务!”
“任务?就是每天给人种花除草,外加偷偷送花?”凛殊毫不留情地戳穿,“行了,别装了。你那点心思,瞒得过别人,还瞒得过我?”
暗凛沉默不语,算是默认了。
凛殊的声音正经了几分,却依旧带着调侃:“我说暗凛,你这温水煮青蛙的法子,看来是行不通啊。白愁那人,看着清冷,实则心思剔透,戒备心强。你越是伪装,他恐怕离你越远。”
“那我能怎么办?”暗凛有些烦躁,“直接亮明身份?只怕他立刻就会把我当成居心叵测的敌人,之前那点……好感,全都烟消云散。”
“谁让你直接亮身份了?”凛殊嗤笑一声,“你得让他看到‘真实’的你,或者说,看到你伪装之下,那部分‘真实’的情感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就是,找个机会,演一场戏。”凛殊的声音带着一种算计的兴奋,“一场……‘英雄救美’的戏码。不过,这‘英雄’得是你,‘美’自然是白愁,而这‘险境’嘛……得足够真实,足够让他触动,最好能逼出你一点真本事,让他对你的身份产生更大的怀疑和好奇,但又不能真的伤到他。”
暗凛心中一动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南荒不是有处禁地,叫‘蚀骨沼’吗?听说里面有种‘幻影瘴’,能引人陷入心魔幻境,极为凶险。”凛殊慢悠悠地道,“你找个由头,引白愁去那附近。然后,我会让‘恰好’在附近‘历练’的玉葫,配合你演一场戏。她会扮作被仇家追杀、误入禁地的外界修士,在危急关头‘不小心’将白愁卷入蚀骨沼边缘的幻影瘴中。而你,这个‘忠心耿耿’又‘深藏不露’的小管事,自然要奋不顾身地去救他……”
暗凛听着兄长的计划,眉头紧锁:“这太冒险了!幻影瘴非同小可,万一……”
“放心,玉葫自有分寸,只会引动最外围的瘴气,制造一个短暂的、强度可控的幻境。你要做的,就是在幻境中,‘被迫’展现出远超杂役的实力,并且在保护他的过程中,让他感受到你的……‘真心’。”凛殊顿了顿,语气带着怂恿,“想想看,在生死一线的幻境里,你拼死护着他,眼神里那压抑不住的情意,还能是假的吗?到时候,他就算再怀疑你的身份,心里能没有一点触动?”
暗凛沉默了。他知道兄长的方法有些兵行险着,但……似乎也比现在这样不温不火、被白愁日渐疏远要好。他确实需要一个契机,打破目前的僵局。
“怎么样?干不干?”凛殊催促道。
暗凛看着手中那杯劣酒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。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。
“干!”
传讯玉符的光芒黯淡下去。暗凛抬起头,望向白愁书房的方向,暗红色的眼眸中,重新燃起了斗志。
白愁,很快,你就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“阿暗”了。希望到时候,你不要太惊讶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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