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倒回5月6日。那天，陈默带着贾海文回到家，两人脸上都洋溢近乎亢奋的笑容。
酒足饭饱后，在一种混杂着酒意与狂喜的气氛中，杨雪从他们得意的交谈中，得知了一个令她震惊的秘密——他们带回来的那个黑色旅行包里，竟然装得是满满当当的，一大包人民币。
起初，杨雪以为陈默两人只是在吹牛说大话，并没当真。
直到他们拉开旅行包的拉链，开始往外倒出一沓沓的现金时，杨雪才震惊地意识到，原来这竟然是真的。
这么多的钱，究竟从何而来？
杨雪旁敲侧击，却没能从陈默和贾海文的口中问出半句实话。
他们只含糊地说是“自己挣的”。
杨雪心里虽有些半信半疑，但很快就被狂喜冲淡了疑虑。
自从她和陈默结婚以来，一直都是她挣钱养家。陈默第一次带回这么多钱，她也高兴几乎合不拢嘴。
就在她以为丈夫终于不再给她“画大饼”，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该怎么花这笔钱时，陈默和贾海文却在分钱的比例上，产生了巨大的分歧。
从他们越来越激烈的争吵，和含混的只言片语中，杨雪隐约感觉到这笔钱，恐怕来路不正。
没等她多做思考，争吵中，陈默忽然话锋一转，对贾海文说道：“算了，这次确实是你的功劳最大，没有你，我一个人也摆不平他。”
他顿了顿，像是做了让步，“你拿六成，我分四成就行。”
贾海文一听这话，脸上立马堆起笑容：“好兄弟！不枉我冒着风险背叛了陆知南……”
听到“陆知南”这个名字从贾海文的嘴里脱口而出，陈默心头一紧，下意识的瞥了杨雪一眼，眼神中闪过一丝心虚。
他似乎在担心杨雪会刨根问底，因为此前陆知南曾不止一次来过家里，杨雪是认识他的。
然而，杨雪却对不该问的事情一概没问，仿佛没听见那个名字。
贾海文得到更多的份额后，兴奋不已。
陈默趁机频频劝酒，将他灌得烂醉。
见海文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，陈默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，拽着他的双臂就往卫生间的方向拖。
“你要干什么？”杨雪见状，有些警惕地问道。
陈默回给她一个近乎狰狞的笑：“你不想拥有更多的钱吗？你不是一直说，想去全国各地旅游吗？”
杨雪仿佛明白了什么。
她僵在卫生间门口，沉默地看着陈默把贾海文扔在卫生间的地板上，又去厨房找来一把她已用了很久的砍骨刀，和一卷保鲜膜。
陈默蹲在贾海文的身旁，抬头仰望着她，问道：“你想过上好日子吗？想的话，就过来搭把手。”
杨雪的眼前，又浮现出刚才他们俩人将钞票铺满地板，分钱的情景。那些钱红的扎眼，厚得烫手。
她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推着，鬼使神差地走过去，蹲下身，声音干涩地问道：“……怎么帮？”
“按住他的上半身。”陈默的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杨雪按照陈默的话，将贾海文的两只胳膊拉伸至头顶，用膝盖死死压住，双手则牢牢按在了贾海文的肩膀上。
下一秒，只听“噗！”的一声闷响，陈默手中的砍骨刀，像是划开了一个破麻袋那样，在贾海文的肚腹上豁开了一道长口子。
温热的鲜血骤然喷溅而出，瞬间染红了地板，也溅了他们满脸满身。
剧痛让贾海文猛然睁眼，惊恐地看向头顶上方，正注视着他的两张血红的脸。
他还没来得及挣扎，陈默已挥刀再次砍下，一刀、两刀……接连不断得砍向他的腰间。
杨雪始终死死按住贾海文的上半身，用尽全身力气，不让他动弹半分。
直到贾海文的抽搐渐渐微弱，杨雪才发觉自己早已浑身冷汗，脑子里嗡嗡作响，一片空白。
她麻木地看着陈默一刀又一刀地砍下去，直到那具身躯从腰部断成两截。
“用保鲜膜裹起来。”陈默的声音将她拽回现实。
直到这时，杨雪才仿佛第一次真正意识到——一条生命，没了。
她浑身一软，向后跌坐在地，目光惶恐地从那截断腰，移到陈默沾满血的脸，最后视线又落在自己颤抖的双手上。
“……我杀人了？”她喃喃道，仿佛在向这片血腥的空气求证。
陈默冷笑一声：“杀个人而已，看你那怂样！”
“什么叫‘杀个人而已’？”
杨雪吼了一声，几秒死寂后，她仿佛瞬间想起了什么，目光紧盯着陈默问道：“你们……把陆知南怎么了？”
“怎么了？”陈默终于撕下那层伪装的面具，笑得猖狂，“我们只不过饿了他几天而已。”
“所以他人呢？现在在哪儿？”杨雪的声音颤抖着。
陈默双手一摊，摆出一副很无奈的模样：“进土里了。谁让他自己命短，撑不住呢。”
杨雪瞳孔骤然收缩，震惊得说不出一个字。
陈默没在理会她，自顾自地、仔仔细细用保鲜膜将贾海文的两截尸身裹住，又利落地清洗掉地板上的血迹，整个过程从容得像是在处理一件寻常的家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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