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夜影”小队在边境码头的成功,以及云澈所授知识在实战中展现出的惊人价值,如同给这支铁血之师注入了一剂强心针,也让云澈“先生”的地位愈发超然。然而,云澈并未因此将全部精力投入到“夜影”的战术强化中。他始终记得,“云逸堂”才是他于此世立足、践行医道、乃至对抗那些隐藏在暗处威胁的根本基石。
尤其是,在得知自身可能只是“钥匙候选人”之一后,他更加明确,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,唯有将自身所代表的理念与价值,与更广泛的人群、更深厚的社会土壤相结合,才能获得真正的稳固与力量。而“云逸堂”的义诊,正是实现这一目标最直接、最纯粹的途径。
每旬一次的义诊,已然成为了“云逸堂”门前一道固定且愈发壮观的风景。最初的长龙蜿蜒,如今已需要提前数日发放号牌,并由“夜影”队员(伪装成安保)协助维持秩序,方能保证基本的顺畅。前来求诊者,三教九流,贫富贵贱皆有,但云澈一视同仁。
他的诊桌设在堂前最显眼处,阳光透过雕花木窗,落在他沉静的侧脸上。望、闻、问、切,每一个步骤都一丝不苟。他言语温和,解释病情深入浅出,开出的方子也多是寻常药材,却因配伍精妙、剂量精准,往往能收到奇效。对于家境贫寒者,他更是时常自掏腰包,免去药费。
一桩桩,一件件,润物无声。
那位被长期失眠困扰的老妇人,如今已能安睡,每次来复诊,总要带些自己种的青菜,非要云澈收下。
那个体内有寄生虫的孩童,面色红润,活泼好动,其父母见人便夸“林神医”妙手回春。
那位关节疼痛的木匠,按照云澈的解毒方子调理后,疼痛大减,竟亲手打制了一套精巧的药匣送到“云逸堂”以示感激。
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,在日复一日的积累中,汇聚成了强大的口碑洪流。“云逸堂”与“林神医”的名声,不再仅仅局限于某个圈子,而是真正沉入了市井街巷,成为了普通百姓口中交相传颂的佳话。
“那位林大夫,年纪轻轻,医术可神了!看一眼就知道你哪里不舒服!”
“仁心仁术啊!开的药不贵,效果还好,遇上困难的还不收钱!”
“比那些大医院里冷冰冰的专家强多了!”
民心所向,如同涓涓细流,终将汇成江河。
这一日,正值义诊。前来候诊的人群依旧排着长队,秩序井然。云澈正为一位咳嗽不止的孩童诊脉,忽然察觉到人群中似乎有异样的目光。他不动声色地抬眼扫去,只见一个戴着鸭舌帽、穿着普通、身形佝偻的老者,正缩在队伍末尾,低着头,不住地咳嗽,但那偶尔抬起的眼神,却并非寻常病患的浑浊或期盼,而是带着一种极其隐晦的、审视与记录般的锐利。
是之前窥探过的人。云澈心中了然,面上却依旧温和,仔细为孩童开了方子,叮嘱其父母注意事项。
就在那可疑老者快要排到近前时,几辆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轿车,悄无声息地停在了“云逸堂”街对面。车上下来几名穿着朴素、气质却非同一般的中年男女,他们并未打扰义诊,只是安静地站在人群外围,观察着云澈看诊的过程,听着周围百姓低声的议论,偶尔还会拿出笔记本记录些什么。
阿鬼悄然靠近云澈,低声道:“是官方媒体的人,级别很高,应该是……上面安排的。”
云澈微微颔首,心中明了。这或许是欧阳家那场“便宴”后,承诺的“官方背书”开始以更具体的形式显现。
他没有因此改变任何行为,依旧专注地为每一位病人诊治。轮到那戴鸭舌帽的老者时,对方伸出干枯的手腕,声音沙哑地说着自己“陈年咳疾”,要求开些“好药”。
云澈指尖搭上其腕脉,魂力微吐,瞬间便感知到对方经脉强健,气血旺盛,根本无病!那佝偻的身形和不住的咳嗽,不过是极高明的伪装。他甚至能察觉到对方体内隐藏着一股极其阴寒、与赵坤所中阴毒同源,却更为内敛的气息。
基金会,或者“暗河”的人。云澈心中冷笑,面上却不动声色,收回手,语气平和道:“老人家脉象浮紧,确是风寒入里,久咳伤肺。我给您开一副温肺化痰的方子,药材寻常,按时服用,静养几日便好。”
他提笔写下一张真正的、治疗风寒咳嗽的普通方子,递给对方。
那老者(伪装者)接过方子,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,似乎没料到云澈会如此“配合”,随即又低下头,连声道谢,拿着方子快步离开了,背影很快消失在街角。
云澈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,目光微冷。他知道,这只是试探的开始。
接下来的几日,风平浪静。那几位官方媒体的记者在暗中观察了整整一天后,也悄然离去。
直到一周后,一个普通的晚间,国家电视台一套的黄金时段新闻节目中,在报道完几则重大时政要闻后,主持人话锋一转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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