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一阵寒暄之后,复又落座。
林平之得余沧海相让,坐了东侧的首席,其后是余沧海、陕南判官笔打穴高手闻先生、何三七等人。
刘正风身为此地东道,坐了西侧的首席,其后是定逸师太等人。
天门道人早已得知了自己的弟子迟百城与师弟天松道人一死一伤,都折在田伯光刀下之事情。
当他听说华山派众弟子也已赶到,当即便勃然大怒,左手在太师椅的扶手上重重地一拍,喝道:“他们竟还敢来!非要让他们交出令狐冲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不可!”
定逸师太冷哼一声,道:“恐怕天门师兄要失望了。”
“贫尼刚刚遇到他们,便已问过,他们亦不知那令狐冲的下落。”
刘正风劝道:“天门师兄暂请息怒。”
“天松道兄马上便要到了,咱们先听听事情的具体经过,再找华山派的师侄们问话不迟。”
他素来行事圆融,着实不愿看到泰山派与华山派在自己这里闹僵,尤其是在岳不群不在场的情况下。
倘若华山派弟子在自己这里受了委屈,他到时候对岳不群也不好交待。
天门道人虽然脾气暴躁、性子刚烈,但却是个听劝之人。
他听刘正风说的有理,便暂时压下火气。
只是,他仍是目光森森、满脸煞气,仿佛随时都要爆发一般。
过不多久,几名青衣汉子抬着两块门板,匆匆奔了进来。
门板上各卧着一人,身上均盖着白布,布上都是血迹斑斑。
“天松师弟!百城!”
天门道人身形一闪,便已冲到了两人的身边。
由于其速度太快、太疾,竟在厅中卷起了一道旋风。
“掌……掌门师……兄……”
右侧的门板上卧着一个长须道人,脸色惨白,胡须上染满了鲜血。
他本来闭着双目,听到天门道人的声音,便即睁开眼来。
他看着天门道人,目光中全是痛苦和怨恨,道:“师……师兄,我……我对不住你……你,没……没有护住迟师侄,让他给……给人害死了……”
天门道人握着天松的手,道:“师弟,你……你的伤势如何,要不要紧?”
天松道:“我……我被田伯光那恶……恶贼一刀……砍中了胸……胸口,好在没有伤到要……要害,只是失……失血过多。”
“可惜……可惜迟师侄……”
说着,他双目已经湿润。
众人再看另一人的伤势,竟被人一刀从前胸砍到后背,不禁倒吸一口凉气——
这般沉重的伤势,当场便已死透了,就是大罗金仙亲至也救不了他!
天门道人看着迟百城的尸体,紧抿着双唇,沉默不语,目光却愈加凌厉。
那几个汉子将门板轻轻放在厅中,感受到厅中沉重的气氛,不敢多待,都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。
刘正风道:“天松道兄,你到底是怎么伤的,能否详细说一说?”
天门道人深吸一口气,道:“不错。”
“天松师弟,此事到底跟令狐冲那个狗崽子有没有关系,你给大家伙儿都说个清楚!”
天松道人道:“是……是。”
他又喘了几口气,方低声道:“今儿早上……我……我和迟师侄在衡阳……回雁……回雁楼头,见到令狐冲……还有田伯光和一个小尼姑……一起坐在楼上大吃大喝。”
“我……我本不认得他们,只是看……看服饰,一个是华山弟子,一个是恒山弟子,另外一人是个三十……三十来岁的华服男子。”
“我……我也不知此人是谁……”
“后来……后来……就听那华山弟子说道:‘田兄,你……你虽轻功独步天下,但要是交上了这倒……倒霉的华盖运,就……就算你轻功……轻功再高,却也逃……逃不了。’”
“那人既说姓……姓田,又……又说轻功独……独步天下,我就知道……他自必……必是万里独行田伯光……光了。”
“那田伯光道:‘我田伯光……独往独来,横行天下,哪里能……能顾忌得这么多?这小尼姑嘛,反正咱们见也见……见到了,且让她……让她在这里陪着便是……’”
“迟……迟师侄当即便……便忍耐不住,拍桌骂道:‘你就是淫贼……淫贼田伯光么?武林中人,人……人人都要杀你而甘……甘心,你却在这里大言……大言不惭,可不是活得……活得不耐烦了?’”
“他……他拔剑上前动手,却……却竟给田伯光一刀……一刀杀了。”
“我……我也拔剑上前动手,可惜……可惜……我也不是那淫贼的对手,被……被他在胸口砍了一刀。”
“那令……令狐冲却仍和田伯光那……那淫贼一起坐着喝酒……”
天门道人大怒,喝道:“令狐冲这狼心狗肺的东西,竟然真的跟那奸淫掳掠、无恶不作的采花大盗田伯光沆瀣一气,真是该死至极!”
刘正风轻叹一声,道:“大年,去请华山派你劳二哥前来。”
向大年在一旁听着天松道人叙说事情的经过,对华山派掌门大弟子令狐冲的行为也大感诧异。
但他跟随刘正风十余年,性格深受其影响,极为谨慎持重,而且涵养颇深,因此并不显于颜色。
林平之看看躺在地上的天松道人和已回到座位、一脸怒气的天门道人,心中暗暗摇头。
若论门人弟子的数量和整体实力,除嵩山派之外,五岳之中,当以泰山派为最。
若论门人弟子的心性和团结一心,五岳之中,亦当以泰山派为最。
但不是最好,而是最差!
泰山派明明是一个道家门派,但却一点儿也没有道家的清静无为、谦和冲淡。
天门道长正气凛然,嫉恶如仇,但却脾气暴躁,性子刚烈,毫无城府,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掌门人,但在泰山派这一代弟子中,却已是矮个子里拔将军。
这天松道长武功不怎么样,倒是养出了一身的臭脾气,行事鲁莽、不分好歹,随随便便就给令狐冲扣上了结交淫邪的罪名。
而他们的师叔辈就更加不堪,自私自利、勾结外人、拉帮结派、残害同门,甚至为了利益丝毫不顾及师门的声望存亡和自家的脸面。
若一个门派中都是这样的弟子,又何愁门派不灭?
也不知道泰山派是怎么教导弟子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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