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战试抽签开始。
剩下的十几人神色凝重,气氛比前两试更加紧绷。拳脚无眼,刀剑更甚,虽是木剑,但灌注内力之下,被打中依旧痛彻骨髓。
谢霖川抽到的签,对手是一个使双短剑的精瘦青年,眼神锐利,下盘极稳,气息在剩下的人里算中上水准。
琳秋婉的心又提了起来。这种对手,灵活狡黠,最是难缠,尤其擅长寻找破绽。谢霖川的“眼疾”在这种贴身快打中,极易暴露。
两人上场。
“请指教!”精瘦青年抱拳,眼神紧盯着谢霖川,试图从他身上找出弱点。
谢霖川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,随意挽了个剑花,木剑斜指地面:“好说好说,师兄下手轻点。”
钟声响起!
精瘦青年身影一晃,如同猎豹般窜出,双短剑化作两道疾风,一上一下,直取谢霖川胸腹空档!速度极快!
台下响起低呼。
琳秋婉几乎要屏住呼吸。
却见谢霖川仿佛吓傻了一般,竟然不闪不避,直到剑风及体,才像是“刚刚看清”,手忙脚乱地抬起木剑格挡!
铛!铛!
两声脆响!他挡是挡住了,但脚步踉跄,显得极为狼狈,差点摔倒。
“啧,好快的剑!”他抱怨一句,站稳身子。
精瘦青年眼中闪过一丝轻蔑,攻势更急!双短剑舞得密不透风,招招抢攻!
谢霖川则表现得左支右绌,每一次格挡都显得十分“侥幸”,脚步杂乱,像是在剑网中苦苦挣扎,好几次木剑都差点被震脱手。他的“视线”似乎总是慢半拍,跟不上对手的速度。
台下众人看得摇头,觉得这林川前两试怕是走了狗屎运,一到实战就原形毕露。
琳秋婉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。
太假了。
他的每一次“狼狈”格挡,角度都刁钻得恰到好处,正好能卸开最致命的力道。他的每一次“踉跄”后退,都精准地避开了后续的连环攻击。他的木剑看似随时要脱手,却始终牢牢握在掌心。
他就像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,看似下一刻就要倾覆,却总能奇迹般地扳回一点,就是不肯沉没。
他在演。
他在故意示弱!
精瘦青年久攻不下,渐渐焦躁,猛地卖个破绽,诱谢霖川进攻。
谢霖川果然“上当”,一剑刺向他故意露出的右肩空档!
精瘦青年冷笑,身体一旋,左手短剑格开来剑,右手短剑毒蛇般刺向谢霖川毫无防备的肋下!这才是他的杀招!
眼看就要刺中!
谢霖川却像是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,身体一个极其别扭的、毫无高手风范的扭曲,险之又险地让那必中的一剑擦着衣襟掠过!同时他手中失去准头的木剑向前一送,剑柄“恰好”重重撞在精瘦青年的手腕上!
“哎哟!”精瘦青年吃痛,短剑险些脱手,攻势一滞。
谢霖川趁机向后跳开,喘着粗气,拍着胸口:“好险好险!师兄你这招太狠了!”
精瘦青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手腕剧痛,看着对方那副“侥幸”逃生的模样,气得几乎吐血,却也不好再追击。
台下众人看得云里雾里,只觉得这林川运气实在好得逆天。
只有少数几个眼力高的,包括台上的长老和琳秋婉,看出了门道。
这哪里是运气?这分明是对时机、距离、力道精准到可怕的掌控!每一次看似狼狈的躲闪,都计算得毫厘不差!
钟声再次响起,一回合时间到。
“平手!”裁判宣布。
精瘦青年不甘地瞪了谢霖川一眼,悻悻下场。
谢霖川晃晃悠悠走下来,经过琳秋婉身边时,低声快速说了一句,声音只有两人能听到:
“演技如何?”
琳秋婉:“…”
她终于确定,这家伙绝对是在玩!而且玩得游刃有余!之前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!
接下来的几场,谢霖川如法炮制。
遇到的对手弱,他就“艰难”取胜,过程看起来惊险万分,赢的莫名其妙。
遇到的对手强,他就“惜败”一招,表现得虽败犹荣,甚至还“遗憾”地摇摇头。
他的排名不上不下,稳稳地卡在中间位置。
最终,所有比试结束。
负责记录成绩的弟子高声宣布排名。
“…第四名,张猛!” “…第五名,林川!”
听到第五名,谢霖川嘴角那丝懒散的笑意加深了些许。
完美。
琳秋婉看着他那副“侥幸”混进前五的模样,再回想他之前那恐怖的实力,只觉得心情复杂无比。这人伪装的本事,比他真实武功恐怕也差不了多少。
高台上,柳清看着台下那个名叫林川的弟子,目光深邃。此子…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。那偶尔流露出的、与年纪和表现不符的沉稳和老辣…让他隐隐有些不安。
“前五名者,上前听宣!”长老喝道。
谢霖川和其他四人走上前。
“尔等五人,表现优异,准予破格录入外门,并可参加半月后宗门大比!”长老朗声道,“按规矩,尔等可各自选择一位内门师兄或师姐,作为今后一段时日的陪练与指导。现在便可选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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