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血脉融合!
这声带着电流杂音的女声撞进耳膜时,林小满的指尖正在发颤。
光茧中心翻涌的紫雾里,那个与记忆重叠的轮廓终于凝实——是母亲,是她在星际历2985年冬夜最后一次见到的模样,银蓝长发被紫芒镀成碎钻,眼角泪痣还沾着未干的药汁,正是当年替她熬退烧药剂时的模样。
小满,听我说。女人的声音混着空间里月光兰的铃响,穿透光茧的嗡鸣直抵心尖,二十年前的孢子记录,在解毒花根里。
林小满的呼吸陡然一滞。
三个月前在荒星废坑挖到的解毒花根突然在记忆里炸开——当时她只当那是株普通的变异植物,却不想母亲早将秘密藏在其中。
她想扑过去,却被沈星河紧扣的手扯得踉跄,这才惊觉两人交握处的星芒花已蔓延至小臂,像活物般沿着血管往心脏钻。
尝到了!她突然掐住沈星河手腕,指甲几乎陷进他皮肤,你血液里有沈家的味道!
铁锈味里裹着冷梅香,和你书房那本《沈家战史》的纸页味一模一样!
沈星河熔金般的瞳孔骤缩。
他能感觉到血脉在沸腾,那是自小被议长用抑制剂压制的沈家特有的共鸣——原来不是他压制得好,而是时机未到。
光茧的紫芒正顺着交握的手往他体内灌,像把钥匙在开什么古老的锁。
金属刺穿血肉的闷响炸起。
林小满转头的瞬间,正看见议长的机械义肢穿透了灰袍清洁工的胸膛。
那义肢前端还滴着荧光绿的腐蚀液,在灰袍人胸口烧出个焦黑的洞。
灭门案最后活口,该消失了。议长的机械义眼红光暴涨,嘴角扯出扭曲的笑,你以为藏在议会当清洁工就能翻案?
沈家余孽——
咳...议...会...灰袍人突然抓住议长义肢,脖颈处的沈家图腾伤疤在紫芒下泛着青,血沫混着半枚黑铁徽章从他嘴里咳出来,徽章...里有...孢子...原种...
话音未落,他的手无力垂落。
林小满盯着那半枚徽章,突然想起三天前在议长办公室见过的完整议会徽章——原来二十年前的灭门案,主谋竟藏在议会内部?
来不及了!
白裙医生的尖叫让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她。
这个总在医疗舱前发抖的女人此刻攥着解毒花根,指节发白,沈家血脉需要双生献祭!她猛地将花根塞进光茧最亮的位置,紫芒瞬间将花根包裹,当年沈夫人就是用这方法唤醒血脉共鸣,现在只有你们能阻止孢子母体!
沈星河突然扯开领口的礼服。
林小满的呼吸在那刻停滞——他胸口至腹部爬满星芒纹路,像被熔金泼洒的战旗,每道纹路都在渗出翡翠色的血珠。
这是他从未示人的弱点,是家族血脉与星甲共生的代价。
联邦舰队在吞噬母体能量。他声音发哑,将林小满按向光茧核心,紫芒瞬间淹没两人的影子,契约反噬能撑多久?他低头吻她眉心,血珠滴在她锁骨,但我知道,翡翠风暴的温度...
林小满的味觉洞察在此时爆发。
她尝到了光茧里翻涌的力量:有母亲熬的桂花酒酿的甜,有沈星河血液里冷梅的涩,还有解毒花根里尘封二十年的孢子记录——那是段影像,画面里议长站在沈家老宅,机械义眼的红光与孢子母体的紫芒重叠。
尝到了。她将额头抵着他,是承诺的温度。
光茧的紫芒突然暴涨成实质。
林小满看见议长在舱室另一端疯狂敲击控制台,机械义眼的红光几乎要刺穿金属。
他的嘴型在动,她读得懂那两个字:。
而在那之前,光茧核心的星芒花突然绽放。
两枚交缠的纹路化作实体密钥,一声,插进了光茧最深处的黑洞——那里,正浮着二十年前沈家灭门案的完整记录。
议长的机械手指在控制台上砸出火星时,林小满的后颈已经沁出冷汗。
光茧里翻涌的紫芒突然凝出一行血字:「自毁程序已激活,剩余三分钟」。
她听见沈星河喉间溢出的闷哼,低头正撞进他熔金瞳孔里翻涌的暗潮——那些星芒纹路已爬至锁骨,每一道都像被火舌舔过的金线,在皮肤下跳动。
沈星河!她抓住他渗血的手腕,味觉洞察在此时疯狂翻涌:他血液里冷梅的涩味中,突然漫开铁锈般的腥甜,是血脉共鸣过度引发的内出血。
三个月前在荒星废坑替他处理刀伤时,他也是这样咬着牙说,可现在他的指尖正不受控制地蜷缩,在她手背上掐出红痕。
去控制台。沈星河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金属,他另一只手扣住她后腰,将她往议长的方向推,我撑得住。
但林小满的味觉却骗不了人。
她尝到他掌心那滴落在她锁骨的血珠里,混着某种腐朽的土腥——是星甲纹路与血脉共生的反噬在加剧。
她想起白裙医生三天前偷偷塞给她的医疗报告,最后一行用红笔标着:「沈家血脉与星甲融合度超过70%者,单次共鸣不得超过十分钟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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