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满只觉一股难言的甜腥味在舌尖炸开——那不是血的铁锈味,而是锈铁屑混着发酵糖浆的黏腻甜香,裹着一丝臭氧烧灼后的焦糊气,瞬间麻痹了舌根,喉头泛起冰凉的痉挛。
她本能地想吐出来,却被沈星河死死地按在了冰冷的实验室操作台上——台面覆着一层薄霜,寒意透过单薄衣料直刺脊椎,金属冷汗正从她后颈滑落,在皮肤上拖出细长湿痕。
“用……用我的血,催化草莓!”沈星河的声音低沉沙哑,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,每一个字都带着痛苦的嘶吼——声波震得她耳膜嗡鸣,像有砂纸在颅骨内反复刮擦。
他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她,那眼神如同困兽般绝望——瞳孔边缘浮着蛛网状翡翠裂纹,随呼吸明灭,映得整个视野泛起幽绿涟漪。
林小满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沈星河,他浑身颤抖,机械肢体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,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解——那声音并非单调摩擦,而是高频金属震颤叠加低频液压泵漏气的嘶嘶声,震得她臼齿隐隐发麻。
更让她心惊的是,他那原本冰冷坚硬的机械手指,此刻正死死地掐着她的后颈,那力道大的惊人,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——指节处传来细微的、令人头皮发紧的“咯咯”微响,像生锈齿轮在强行咬合;而掌心温度却诡异地升高,灼烫如烙铁贴肤。
“沈星河,你冷静一点!”林小满挣扎着,想要掰开他的手,却发现根本无法撼动分毫——指尖抠进他小臂装甲缝隙时,触到一片异常柔软的、搏动着的温热组织,正随着他急促喘息微微起伏。
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时候,沈星河胸前的翡翠纹章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——强光并非均匀漫射,而是脉冲式迸发,每闪一次,林小满视网膜便残留一道锯齿状翠绿残影,耳中同时炸开短促的“嗡——”音。
紧接着,一股剧烈的疼痛从他的手腕传来。
林小满惊恐地看到,那枚翠绿的纹章仿佛活过来一般,疯狂地旋转着,锋利的边缘如同刀刃般,毫不留情地刺破了沈星河自己的手腕!——切口处没有喷溅,只有粘稠的、泛着荧光的暗红血珠缓慢渗出,每一滴坠落时都拉出细长的翡翠色丝线,在空气中蒸腾出微弱的、类似雨后青苔的土腥气。
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,如同决堤的洪水,带着灼热的温度,滴落在林小满的唇边——血珠砸在下唇的刹那,竟激起微小的灼痛感,像滚烫的熔融玻璃珠溅落,随即化为温热黏液,顺着唇纹蜿蜒而下。
“喝……喝下去!”沈星河的声音断断续续,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——气流裹挟着血腥气喷在她耳廓,带着高热与不稳定的颤音,震得耳垂酥麻。
林小满被迫张开嘴,任由那些带着金属腥味的血液滴入——第一滴滑入舌面时,舌尖尝到浓烈的铜锈味,但紧随其后的是一股奇异的、类似碾碎薄荷叶的清冽回甘,两种味道在味蕾上激烈撕扯。
她本能地感到抗拒,但看着沈星河那痛苦而又疯狂的眼神,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。
她强忍着恶心,将那些血液吞咽下去——喉管收缩时,能清晰感受到液体中悬浮的微小颗粒感,像吞下细沙,又似有无数冰冷藤蔓顺着食道攀爬而下。
就在这时,异变突生!
“赫尔曼,你做什么?!”布鲁斯惊恐的尖叫声划破了实验室的寂静——那声音尖锐得近乎失真,尾音劈裂成三重叠音,在金属墙壁间反复弹跳,震得林小满太阳穴突突跳动。
林小满艰难地抬起头,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。
原本被沈星河压制的星蛊花,此刻竟然再次疯狂地生长起来,无数的花蕊如同锋利的刀刃,瞬间将布鲁斯包围——花茎破土时发出湿漉漉的“噗嗤”闷响,花瓣绽开则伴随细微的、类似蚕食桑叶的“窸窣”声,而花蕊挥动时,空气被撕裂出高频“嘶——”音。
“工程师,不该窥探镜像陷阱的核心!”赫尔曼的声音阴冷而又得意,他的右臂上,那朵血色的花朵妖异地绽放着,仿佛在吞噬着周围的一切——话音落下时,林小满鼻腔里猛地灌入一股浓烈的、腐败玫瑰混着福尔马林的甜腻恶臭,熏得她眼前发黑。
“你……你这个疯子!”布鲁斯发出绝望的嘶吼,他的机械义肢疯狂地挥舞着,想要挣脱星蛊花的束缚——义肢关节过载时爆出一连串“噼啪”电火花,灼热的臭氧味瞬间压过花香,同时震得她脚底钢板嗡嗡共振。
然而,一切都是徒劳的。
星蛊花的花蕊如同绞肉机一般,瞬间将布鲁斯的身体绞碎,血肉横飞,残肢断臂散落一地——飞溅的温热血雾扑在她脸上,带着浓重的铁腥与蛋白质烧焦的糊味;断骨砸地发出沉闷的“咚”声,而断裂的神经束则滋滋冒着淡蓝色电弧,散发出臭氧与臭鸡蛋混合的刺鼻气息。
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布鲁斯用尽全身的力气,将手中的反相位探测器砸向了林雪鸢的实验室日志——探测器离手时带起一阵尖锐的破空声,砸中日志封面的刹那,响起一声清脆的“咔嚓”,仿佛冰层骤然崩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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