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——!!”
早已按捺多时的护卫和江湖客们如同被捅了马蜂窝,刀剑齐鸣,杀气冲天!
数十道身影裹挟着劲风,从四面八方朝着那月光下的身影猛扑过去!
然而,面对这足以绞杀一流高手的围攻之势,李祁安只是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就在最前排几名凶悍护卫的刀锋几乎触及他衣角的刹那——
李祁安动了!
没有预兆,没有蓄力,整个人仿佛化作一缕无形无质的清风。
只见李祁安足尖在铺地的青砖上极其微妙地一点,身形便如鬼魅般飘然拔起,于半空中划出一道违反常理的、优美到令人窒息的弧线!
“呼——!”
众人只觉一股带着清冷月辉气息的微风扑面扫过,眼前一花,那抹身影已不可思议地出现在了包围圈之外!
“人呢?!”
“在上面!快看!”
“好…好快!”
所有扑上来的人都扑了个空,骇然抬头望去,只来得及捕捉到一道如同月下谪仙般飘逸绝伦的背影,在屋脊上几个起落。
每一次点踏都轻盈得仿佛羽毛飘落,却快逾惊鸿!
“追!快追!!”高大富的咆哮带着绝望的哭腔。
那些被重金聘请、自诩轻功不凡的江湖高手们,此刻也彻底傻了眼。
他们拼尽全力提气纵跃,却悲哀地发现,自己引以为傲的身法,在那道月下身影面前,简直如同笨拙的公鸡!
别说追上,连对方的衣袂都摸不着边!
仅仅几个呼吸之间,那道潇洒如仙的身影,便彻底融入了临安城鳞次栉比的屋顶暗影之中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只留下高府一地狼藉和绝望的嘶吼。
揽月楼。
李祁安斜倚在铺着柔软锦垫的湘妃竹榻上,姿态慵懒。
窗外月光如水银泻地,透过精致的窗棂,温柔地洒落。
他手中,正把玩着那对价值连城的青玉缠枝莲纹夜光杯。
杯中,注入了刚刚沏好的顶级龙井,碧绿的茶汤在杯内微微荡漾。
就在月光穿透那薄如蝉翼、蕴藏星辉的杯壁的瞬间——
嗡……
杯底,那神秘的荧光仿佛被月光激活,缓缓凝聚、流转,最终竟清晰地浮现出一幅绝美的暗影图案。
广寒清冷,桂树婆娑,一位衣袂飘飘的仙子手持桂枝,姿态曼妙,宛在眼前!
光影流转,栩栩如生!
“啧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李祁安眼中闪过一丝欣赏,随即又化为一丝戏谑,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低语:
“不过嘛……这古代人的防盗技术,还真是漏洞百出。
以为人多势众、撒点毒蒺藜、请几个所谓的‘高手’就能防住真正的大盗了?
天真!人多眼杂,漏洞反而更多,浑水摸鱼不要太容易。”
他惬意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龙井,感受着茶香在舌尖化开,眉眼间尽是狡黠和得意。
“庄家、高家……那么多人掘地三尺地抓我又如何?
嘿嘿,要的就是顶风作案!
不玩点刺激的,怎么对得起老子这新鲜出炉、响当当的‘盗圣’名号?”
这么多天的“丰收”,确实让他心情大好。
再也不用为囊中羞涩、银票不够而发愁了!
“是时候好好利用一下这个新身份了……”
李祁安眼中精光一闪,一个清晰的计划在脑中成形。
接下来的几日,临安城乃至周边府城,彻底被“盗圣”李祁安搅得天翻地覆!
他的传说如同瘟疫般疯狂传播,每一桩“失窃案”都成了街头巷尾、茶楼酒肆最火爆的谈资,细节被添油加醋,越传越神。
“听说了没?!昨儿夜里,城东刘扒皮家出大事了!”
一个瘦得像竹竿的江湖客在茶楼角落,声音压得极低,却掩不住兴奋。
“他家那传了八代、当眼珠子护着的‘碧玉如意’!知道放哪儿吗?三重机关!精铁密室!”
“结果呢?今早一看,没了!就他娘的在桌上留了张洒金笺,上面龙飞凤舞写着‘借宝一观,半年奉还’!啧啧,盗圣留字,这刘扒皮是该哭还是该笑啊?”
旁边一个满脸横肉、络腮胡的大汉猛地灌了一大碗酒,酒碗重重一磕,嗤笑道:“碧玉如意算个鸟!前儿个夜里,扬州城‘金玉满堂’才叫栽了大跟头!”
他环视一圈,享受着众人聚焦的目光,“那可是他们的镇店之宝‘九龙盏’!知道什么料不?整块和田羊脂玉掏出来的!上面嵌着九颗东海夜明珠!夜里能自个儿放光!价值连城!”
“掌柜的和十几个伙计,就在眼皮子底下守着,硬是没听见半点响动!一觉醒来,宝贝没了!嘿,你说神不神?”
一个穿着青衫、看似文弱的年轻人凑近,神秘兮兮地插话:“你们这都不够瞧!知道宁杭城的‘永安堂’吗?百年老字号!”
他声音更低了,“就在大前天!他们老板锁在地下三层密室里,用紫檀木盒供着的那株‘千年血参王’!听说有起死回生之效!周围十几个重金请来的高手,日夜轮班,眼睛都不敢眨一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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